紅袖章囂張且霸道得很,隨便找個由頭都能把人關起來。
蘇窈聽到這,抬眼暼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都在說服我了,還說我不讓去就不去。”
沈靳笑了笑:“現在是和你商量,再說了,也幹不了多久,最多就一十天,有門道能多掙一點錢,自然是最好。”
這個時代的侷限性太大了,不能買賣,工作名額也搶手。
就這個裝卸工,就算辛苦,也有大把人搶著做,沒點關係還真應聘不上。
蘇窈:“你讓我想一想,反正你這會也不急著決定。”
“你和他說什麼時候給答覆?”
沈靳:“明天上午。”
蘇窈:“那我琢磨一個晚上,明早再說。”
沈靳點頭。
蘇窈接著就一直在琢磨這件事,也沒興趣問那李家父子在牢裡過得如何。
反正先前有沈靳在,他們倆肯定過得不如意。
晚間蘇窈給沈靳燒了艾葉水,讓他洗澡泡腳解乏。
沈靳洗澡的時候,蘇窈開始鋪床。
沒有多餘的棉被,所以底下的幾層茅草編成的席子,上頭是老土布床單。
她把沈靳的枕頭擺到了床尾的位置,然後看著舊棉被陷入了沉思。
原本打算等沈靳回來再把舊棉被送去翻新的,但他要是去做裝卸工,肯定得帶著這棉被去的。
可這麼冷的天,怎麼熬?
現在這會在屋子燒個火盆,還算暖和,但去做裝卸工,住的條件肯定不會太好。
沈靳從外走近的時候,就看見蘇窈盯
著他睡的位置愁眉苦臉,他問:“怎了?”
蘇窈轉頭看了他一眼:“這被子是不是一點也不暖和?”
沈靳看了一眼,說:“還行,起碼是能禦寒的。”
蘇窈琢磨了一下,說:“要不你今晚和倆孩子睡那頭,我蓋這被子睡這頭。”
沈靳笑了笑,走上前把被子放到他躺的位置,說:“那不行,這被子我蓋習慣了,認被子。”
這哪裡是認被子,分明就是讓著她。
這會陪著弟弟玩的夏苗道:“爹和弟弟一樣,都認小被子。”
說起這個事,蘇窈看向角落裡頭的衣服,抱歉地看了眼沈靳:“上面都是夏禾的口水,我明天給你洗洗。”
沈靳搖了頭:“算了,反正是短袖,現在暫時穿不了,就讓他先抱著吧。”
沈靳轉頭看像地上做到一半的火籠,說:“我做完這個再睡,不然睡不著。”
沈靳這話像是在徵求她的意見一樣,蘇窈白了一眼他,沒好氣的道:“你想編就編,好像我不給你幹活似的。”
她也把針線找了出來,說:“我給你補補那些舊衣服,你上工的時候也能穿。”
沈靳點頭:“那辛苦你了。”
蘇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小聲嘀咕:“我還以為你會說放著,你自己來縫呢。”
就好像第一回給他洗衣服,他很有邊界感的說不用。但現在說給他縫衣服,竟連句“不用麻煩”都不說了。
她的嘀咕,沈靳自然當作沒聽見。
以前是心思正當,自然要有邊界感。現在他的心思不單純了,相處的細節自然也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