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又如何,到時守不住腦袋也是白搭。所以還是尋個正常男人,正常家世,自己能過正常生活才是。
一路風塵僕僕,好在再未出任何意外,一行人吊著心回到京城陳府。另兩人看著陳家兄妹的車馬進府後,互不理睬分道揚鑣。陳徹總算放了心,離了自己跟前,這兩人再如何別苗頭,也不干他何事了。
雖說是自己的家,但初容乍到此地後一直在自己院子裡養傷,好容易可以出來見風了,哪想第一日出來請安,第一次出門進香便遇到那冤家,是以回到陳府次日便著急忙慌啟程去了祖籍寶應。
所以,府裡的一草一木,除了自己院子裡還見得多些,旁的院子她是很陌生的。停車上轎,初容跟著陳徹由著下人抬到了陳老太太院子口,這才下轎。
陳老太太居於陳府正院,院內佈置妥當,老太太居住的正房更是富貴。穿花廊過小徑,初容由竇媽媽引著走,一路進了上房。竇媽媽是陳老太太身邊的第一人,跟在老太太身邊許多年,莫說在下人面前,即便在其他主子跟前兒,也是有體面的。
“竇媽媽,祖母最近身子可好?”初容邊走邊問。
“好著呢,聽著少爺小姐回來啊,今兒早上還多吃了一碗粥。”竇媽媽笑道,臉上的褶子更重了。
初容笑笑,心道竇媽媽還是這般會說話,要知道,陳老太太關心的只有她自己。
門口的丫頭黃鶯挑起簾子,雲徹、初容便同竇媽媽進了上房。進了暖閣,抬眼看去,屋子裡一派富麗堂皇,屋中鋪有駝地鳳凰戲牡丹毯,上置盤龍案頭四方燻爐,嫋嫋生香。側面有紅漆描金彩繪五屏風式鏡臺,燁燁閃亮,旁置黃花梨多寶格,上陳貔貅麒麟等稀罕物。窗下榻上,坐著一個板著臉如風皺菊皮的老太,手搭在旁邊的紅木雕靈芝卷草紋福慶有餘翹頭案上,目光順著初容頭頂看過去,擠出笑意。
陳徹同初容一起向陳老太太及陳大太太、陳二太太見禮,隨即衝著眾姐妹點頭示意。“快,今兒可算齊了,你三弟七弟待會兒也過來,你老子還未下朝,不拘什麼的,兄弟姐妹都在一處說說話。”陳老太太說著抬起手,招呼兩人過去。眾人都曉得老太太涼薄,她卻只當旁人瞧不出來,只做著慈愛祖母狀。
“祖母瞧著愈發精神了,可是服了什麼靈丹妙藥,也叫孫兒們跟著嚐嚐。”陳徹自小會察言觀色,親孃是行事謹慎的莊姨娘,一直到了七歲上才記到前頭的陳大太太名下。前頭的陳大太太嫁入陳家多年無子,前些年還硬撐著,不聽陳老太太的吩咐不肯要這庶子,無奈多年無所出,日日看老太太的臉色,加之二房連出一女一子,連陳大老爺陳欽的妾室也生下庶女,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將陳徹記入自己名下。
哪知剛收了這庶子,陳大太太便懷了身孕,一時間又喜又憂,喜的是終究能有孩兒傍身,憂的是,若自己此胎是男嗣,嫡長子之位豈不是被庶子佔去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陳六小姐出世了,陳老太太曉得陳大太太月子裡的心思,平日裡便看這媳婦不順眼,於是在月子裡給了她幾一通排頭,聽了酸言酸語的陳太太以淚洗面。
陳大太太一時羞憤,月子裡哭了幾回,之後便落下病根,初容未到週歲,陳大太太便去了。
之後陳欽娶了繼室進門,就是如今的陳大太太。陳大太太到了陳家,多年無子。至此,陳欽便只有陳徹一子,哪知多年後生下陳七少爺,也算是立住了腳。陳徹的地位便尷尬起來。
前頭的陳大太太雖說不願將陳徹記到名下,但卻不曾動過歪心思。後頭的陳大太太看著也是良善人,但陳徹卻愈發夾起尾巴做人。
“祖母身子安好,小六便放心了。”初容也跟著笑道。
陳老太太涼薄,但對孫輩們面子上還是過得去的,卻唯獨不喜初容。大家都道是她不喜前頭的陳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