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他插了手,還以為只是那家公家公司的老闆在跟我玩花招,所以並不當回事,隔了一天,仍舊去討要工程款。”
“結果沒過多久,麻煩就來了?”魷魚時不時搭話作為呼應,以徹底放鬆孫佃明的神經。
“哪裡還等得了多久啊,當天晚上他就動手了。”孫佃明道,“對我來說,那真是個恐怖的日子,一回想起來依然是不寒而慄。”
“那就更應該好好說出來了,要不你會一輩子生活在陰影之中的。”魷魚給孫佃明遞上一支菸,打火點著。
“當天傍晚,我另外一個施工工地上,工人們正在吃飯。突然間三四輛越野陳闖了進來,車子還沒停穩,就跳下大約十個青年,手持木棍、鋼管還有長砍刀,像惡狼一樣撲向了捧著飯碗的工人,又打又砍。”孫佃明拿著煙並沒有抽,似乎沉浸在了回憶中無法自拔,“短短十幾秒時間,就有好幾個工人倒了下去。其他工人回過神來,連忙反抗,他們用飯碗和地上的石子砸向行兇者,還有的用熱菜湯潑他們。一時間,工人們還佔據了上風,可是,沒想到對方還有更狠的,他們掏出了鋼珠槍,對著工人們一陣亂射。就這樣,工人們被嚇住了,四散而逃,結果又被他們追砍了一陣。”
“那看來損失肯定是不小了。”魷魚道,“沒出人命吧?”
“人命倒是沒出,但損失卻很大。”孫佃明道,“致殘了好幾個人,他們可都是家裡的頂樑柱啊,還有的因此而妻離子散。我作為公司負責人,哪能袖手旁觀?多少也得安慰一點,再加上其他的醫藥費,反正最後一共花了兩百多萬。如果要是沒有保險的話,可能還要花更多。”
“你有沒有報案?”魷魚道,“都動到槍了,性質是很嚴重的。”
“沒用的,報了案之後民警是來過,簡單問了幾句就開著警車一溜煙走了。”孫佃明道,“事後我去詢問,派出所回答是由民事糾紛引發的鬥毆,一時半會還查不清,得等弄明瞭情況再說。”
“就算是由民事糾紛引發的鬥毆,那也得迅速破案吶。”魷魚道,“畢竟案情嚴重,影響擺在那兒呢。”
“我也是那麼認為的,所以先後到區、市公安局**,反映轄區派出所不作為。”孫佃明道,“可仍舊沒有用,接訪的人態度都很好,說一定會重視起來,可實際上根本就沒關注。”
“真是太讓人憤怒了。”魷魚表示了憤慨,以和孫佃明形成共鳴,接著又問道:“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幕後人是蘇宏巖的?”
“**無果之後,我仔細打聽了一番就知道了。”孫佃明道,“從那後我也就明白了,靠我一個人奔走是沒有用的,得多聯合幾個人受害者,於是我花錢請人幫忙調查。”
“有沒有調查到東西?”
“有。”孫佃明道,“紅綠大酒店的老闆是一位僑商,因為酒店生意好,被蘇宏巖盯上了,他派人到酒店用一根金項鍊抵押,‘借’十五萬。老闆雖然不知道幕後是誰,但知道既然敢如此囂張上門,就肯定很有後臺,惹不起。所以他咬了咬牙,就給了。”
“那可是明目張膽地搶錢啊。”魷魚道,“他們的‘借’,根本就沒有還,一根金項鍊才折多少錢?”
“那項鍊根本就是假的。”孫佃明道,“而且還不止如此呢,蘇宏巖的手下還經常到酒店吃喝,只簽單不付帳。”
“那又得幾萬。”
“幾萬?將近二十萬吶。”孫佃明道,“還有,紅綠大酒店洗浴中心開業的時候,蘇宏巖又派人收保護費,前後共五次,又拿了十幾萬。”
“那前後不是五六十萬嘛。”魷魚道,“紅綠大酒店老闆也不吭聲?”
“沒有,那老闆說總歸還有錢賺,如果鬧騰起來,怕是連立腳的地方都沒有。”孫佃明道,“不過蘇宏巖膽子大,他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