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覺得松陽確實有文章可做,做好了全市人民都享福。”潘寶山道,“像嚴景標這樣的執政者,對松陽幾乎就起不到什麼積極作用。”
“說到這一點,我倒真的是想看到你早日成為松陽的一把手。”譚進文正色道,“因為我相信你說的話出發點好,的確是為了老百姓,不是為了謀求向上攀爬的政績。”
“你也別把我想得太高尚了。”潘寶山笑著搖搖頭,“高尚和卑鄙從來都形影不離,事情總是有對立的兩面,有高尚必然就有卑鄙,只不過表現的形式和投發的物件不同而已。”
“嚯嚯,好嘍,別再說些高深的理論了。”譚進文笑著擺了擺手,“在政研室時間長了,一聽到理論性的話頭就大。”
“悶得吧,沒事就到松陽轉轉吶,消遣消遣散散心就是。”潘寶山道,“再者,新農村建設工作還在繼續著呢,你不是省領導小組副組長嘛,常下去調研就是。”
“最近提的少了。”譚進文道,“很多事都是邊發展邊謀劃,邊謀劃邊發展的,所以有一時緊一時松的情況,但總體來說是為了把事情做得更完滿。一句話,擺在我們面前的都是未知數,必須摸著石頭過河,慢慢來,不急躁。”
潘寶山點點頭,吧唧了嘴巴,對譚進文道:“你在政研室也蠻有幾年了吧,估計也該動動了,幾年十月份省黨代會召開,人事有大調整,你也趁機換換。”
“希望能換一下吧。”譚進文笑了笑,“你也是,沒準等不到你做松陽的一把手就被調走了呢,現在崗位不缺,缺的是能勝任崗位的人。”
“謝謝你的吉言啊,說真的,我還真是巴不得早點離開松陽那地方。”潘寶山笑道,“否則一想到跟嚴景標、姚鋼等搭班,馬上就食慾不振。”
“噯,不過話說回來,到哪裡都看不見碗清水,都一樣。”譚進文道,“在一個位置就做一個位置的事,懷有希望,但不逆反現實,否則容易浮躁啊。”
“譚主任你說的極是。”潘寶山點頭道,“無論做什麼都不能浮躁,一旦失去了定性,十事九敗。”潘寶山說得很有感觸,他想到了和嚴景標之間的角力會是個長期的過程,誰先沉不住氣誰就會落敗。
這是一種壓力,讓潘寶山不敢輕易鬆懈下來。從雙臨回到松陽後,他稍作調整就去了富祥。
到富祥就是回家,潘寶山進了家門,突然間有種愧疚感,他對家的付出實在是太少了。好在是,劉江燕確確實實是一位極其難得的好女人,她從來不埋怨潘寶山不顧家,而且還給足了支援,要他把工作幹好。
這一點,潘寶山覺得劉江燕實在是難能可貴,也讓他覺得自己非常幸運,能擁有這麼個省心的後方基地。當然,做事不能得寸進尺,潘寶山知道不能把劉江燕就這麼朝富祥一扔,他覺得應該把劉江燕接到市裡去。不管怎樣,不能因為工作把家給扔了,活著是為了生活,不是為工作,說文縐一點,工作只是謀生的手段。
此刻,潘寶山有種超脫的感覺,什麼爭啊斗的,天天跟根擰緊的發條一樣顛簸著,為什麼不能停下腳步來歇歇,放鬆一下,看看風景?
想到這些,潘寶山輕輕閉上了眼睛,沉思起來。劉江燕並不明白潘寶山在想什麼,她以為潘寶山還在為市長提拔不成的事想不開。
“寶山,當不上市長沒什麼,往後也不是沒有機會。”劉江燕安慰道,“這次明顯是背後有人做小動作,說你透過農業保險貪汙,故意給你製造麻煩。”
“呵,江燕,怎麼想起說這些來了?”潘寶山拉過劉江燕,“那事我早就忘到腦後了。”
“我見你悶悶不樂好像很有心事,以為你還想不開呢。”劉江燕道。
“人是要學會接受現實的,一帆風順的事很少,尤其是為官、經商,明爭暗鬥的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