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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看到一棵千年古槐,上面有幾窩喜鵲的巢穴,一條巨蟒躲在樹蔭裡,吞食窩裡的雛鳥。由基看得大為驚駭,當即拉開弓箭遠遠射去,他的箭從蛇的上顎射入,穿透了左眼射出。巨蟒轟然倒地,頭大得像圓形的穀倉,身體有十丈多長,通身雪白像一條白綾,鱗片比鋼甲還堅硬,看到的人都嘖嘖稱奇。由基轉驚為喜,讓侍從剝下蛇皮,用來製作護身的甲衣。

喜鵲又聚集在車前,叫聲嘹亮,嘰嘰喳喳,爭著向由基道謝。後來漸漸深入到密林腹地,樹林長得茂盛蔥蘢,開著各色奇異的鮮花,一條清澈的小河激湍淌過,點點落花留在翠綠的樹葉上。遠處,可以看到一帶牆壁圍著幾間房屋,隱隱約約地出現在山坳裡。

太陽臨近西邊,由基帶著大夥到山莊投宿。路上遇到守門人遠遠迎接,對由基說:“夫人聽到外面有吵鬧,叫小的前來看看,不知道您是何方貴客?”由基說:“我就是江南射手養一箭。”守門人歡喜得手舞足蹈,拉著他的馬說:“老早就聽說神箭養叔,居然能有幸看到真人。夫人歷來仰慕將軍的威名,肯定會設宴招待您。我們的山莊雖然地處郊外,但也房屋寬闊,有數不清的婢子奴才。將軍千萬不要推辭。”他把養叔和隨身侍從帶進正堂,其他家甲安置在莊外露營。

夫人端端正正地坐在堂上,臉上不塗粉不畫眉,穿著淡色的絹衣,然而天生嬌美,豔麗照人,聽說來的是神箭養叔,果然非常高興,吩咐下人準備晚宴。由基求問她的姓名。女人說她姓舍,丈夫早已去世,只有一個調皮的兒子,現在去舅舅家還沒回來。由基看她容貌哀婉,神韻飄逸,舉止嫻雅,談吐清秀,頓時萌生了愛意,覺得自己一直找不到稱心如意的紅顏,這下竟在荒郊野外遇到了知己。

由基有個隨身侍從叫頡兒,長得乖巧伶俐,由基喜愛他的嬌美,收做了孌童(古代男風盛行,很多都是雙性戀,流行養小男孩作為孌童。),外出為他駕馬,室內當貼身僕人。他身上帶著布囊,偶爾閃出白光。舍氏問是什麼東西。由基哈哈大笑,說他中午射了一條白蟒,竟然有十丈長。頡兒把蛇皮抖展開來,藉機誇耀他的主公說:“將軍的神箭天下無敵,遇到虎能射虎,遇到龍能屠龍,射下這種蠢貨不過是小菜一碟。”舍氏面色悽慘,當即暈倒過去。由基趕忙命令頡兒把蛇皮收好,不要驚嚇了美人。

廚師擺上宴席,婦人端著玉酒杯來敬他,纖纖素手像一排溫潤的白玉,由基乘機撫摸她的手,婦人嬌嗔含羞,微微開口說:“早就聽說了將軍的威名,能夠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我看將軍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長得氣宇軒昂、英俊雄偉。”由基舉著杯子回敬主人,調戲她說:“我身上還藏著更雄偉的東西呢,夫人想看嗎?”舍氏捂著嘴笑了,假裝生氣地說:“不許這麼沒禮貌!”因為由基小口慢喝,她又換了大酒杯來敬酒。頡兒看她存心灌醉由基,預感很不吉利,勸他說:“主公明天還要趕路,不要喝太多了。”由基一心想要討好新歡,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是一味地鯨吞海飲。

婦人款款深情地走到大堂中間,舒展喉嚨,輕揚衣袖,唱道:“抱娘蒿兒青又青,長在那邊山窩裡。如今見了君子面,實在歡樂又心儀。抱娘蒿兒青又青,長在那邊沙洲上。如今見了君子面,我的心裡真歡喜。抱娘蒿兒青又青,長在那邊丘陵地。如今見了君子面,勝過得到百朋錢。楊木舟兒水上漂,時沉時浮隨波搖。如今見了君子面,我的心中不再愁。”當她唱到“如今見了君子面,我的心裡真歡喜”的時候,用袖子遮著臉龐,嬌羞嫵媚地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