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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過猶太教咒語的護身符塞進胸口,它就會獲得生命自行活動。可是如果取出護身符,它立刻又變回泥偶。這個傳說產生了各種故事,也拍成了很多出電影。德國電影鬼才保羅·韋格內(Paul Wegener)曾拍過三次高雷姆的電影。我年輕時,記得是一九三六年吧,杜微葉(JulianDuvivier)導演的‘巨人高雷姆’這部片子也曾在日本放映過。”

“那是什麼樣的故事?”

“內容我己經忘了。我還記得的,也是類似日下剛才說的故事。有個村子的水井榦了,能是就讓高雷姆從遙遠的河邊,把水裝進瓶子裡運回來。高雷姆每天都被派去運水,最後水終能溢滿了井,整個村子都淹水了,但是卻無法讓高雷姆停住。就是這樣的故事。”

“好可怕噢。”金井初江說,“所謂的人造人,往往帶著某種非人的缺陷,這種缺陷形成一種詭異傳染給人,產生了恐俱。人偶大概也帶有一點這種感覺吧。”

“我想應該是吧。那就像核戰的恐俱。起初人類只要按下開關,可是一旦開始啟動,就再也無法控制了,人類怎麼哀求都沒用。人偶的面無表情,多少會令人聯想起這種情況。”

幸三郎似乎頗為贊同,大大的點頭。

“嗯,你說得很好,日下。這話實在對極了。對了,關於這具人偶,聽說它本來就像一般人偶一樣,有個極為普通的名字,叫做‘鐵棒傑克’。可是,根據我買它的那間布拉格古董店的老闆說,這傢伙一到了暴風雨之夜,就會自己走去河邊之類有水的地方。”

“天哪。”

“哈哈,怎麼可能!”

“據說那是它喝過水留下的痕跡。從此以後,這傢伙就被稱為高雷姆了。”

“這是編出來的吧?”

“不,事實上,我也見過。”

“啊?”

“有天早上我一看它的臉,發現它的唇邊還垂著一絲水滴。”

“真的嗎?”

“真的。可是那其實沒什麼,只是出汗而己。這種情形不是常有嗎?就像玻璃起霧一樣臉上沾到水滴,然後就流到了唇邊。”

“原來是這樣。”

“不,這只是我自己的解釋啦。”

“哈哈哈。”

這時,背後突然傳來尖銳的悲鳴,眾人都跳了起來。轉身一看,臉色發白的久美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後,現在正要跪倒在地。男人們連忙抱住她。

“就是這張臉。窺視我房間的就是它!”她叫道。

'第二幕' & 第十場 會客室

但這個令人驚訝的新事實,對案情進展毫無幫助。幾個過度謹慎的刑警,有半天工夫都不肯相信久美的發現,直到三十日早上,雖然有點勉強,才總算改口說,也許有這種可能。

那當然是因為他們雖有一套極為實際的方法論,但還是花了半天時間才想出借口來解釋這種可笑又無聊的事實何以存在。也就是說,“是某人利用那具人偶,威嚇正在睡覺的久美”。這個解釋的確很像警方的作風。可是若問他們“是誰”,“為了什麼理由”,必須要嚇唬“久美”時,立刻又會遇到障礙。

如果說兇手企圖殺害久美才做出這種事,實在很難叫人信服。到目前為止,她沒有再遇過任何危險。更何況那一晚,正是上田遭到謀殺的時候。

若說威嚇久美有助於對上田下手,那就更不可能了。久美宣稱看到人偶臉孔的時間,是在上田遇害後三十分鐘。還有那時傳來的男人慘叫聲。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高雷姆是七零八落的掉落在十號房附近的雪地上,還是後來才被解體的?

三十日的上午,刑警坐在會客室一隅的沙發上,抱頭苦思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