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馬德並非常人。”鄔思道笑了笑,“此人連連上書請求升常手下官吏,在平常人看來。自然是為了邀買手下人心以鞏固自己的勢力。可是,四爺您想一想,如果您是一個御史,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做?”
“詳查原因,若是真的為了他自己的勢力,自當上本彈劾!”胤禛隨口答道。
“沒錯。”鄔思道又是一笑,“四爺的做法比起常人來更加謹慎,可是。您要知道,許多御史都是急性子。他們可沒有心情去查什麼。而且,文武百官之中也大多是聽風便是雨之輩。再加上馬德自己在官場上的名聲也不怎麼好,結怨頗多……如果這些人聽說了此事,哪裡還會有什麼閒情去查實馬德的用心?”
“那時,朝中恐怕便是一片彈劾馬德之音,反倒無人注意那些馬德要提拔地官員了……”戴鐸也是智者,聞聲知意,立即就順著鄔思道的話順了下來。
“呵呵,正是此理。”鄔思道笑道。
“無緣無故。多此一舉。”胤禩輕聲說道。在他看來。馬德故意把這事鬧出來,根本就是自找麻煩。如果他不上奏摺,根本就會什麼事也沒有。
“四爺。您恐怕會意錯了馬德的心思了。”鄔思道又笑道。
“哦?”胤禛一怔,“先生有何高見,胤禛願聞其詳!”
“高見談不上,學生只是覺得,馬德似乎是在‘防患於未然,。”鄔思道微笑著說了一句便停住了口。
“防患於未然?”胤禩皺眉開始沉思。
“防患於未然。難道,馬德預見到自己會有麻煩了不成?”戴鐸跟鄔思道原是同窗,不像胤禛那樣對鄔思道待之以禮,想到了問題便反問了過來。
“呵呵,項鈴兄果然好見識,這話雖然未必準確。卻也是八九不離十!”胤禛的脾氣怪異,不喜歡別人在自己面前賣弄,鄔思道善察人心,自然明白。所以,只是稍稍賣了一下關子便重新透露出了口風。
“以馬德的功勞,會有什麼麻煩?又有什麼人敢找他的麻煩?”胤禛並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上一次在安徽的遭遇他雖然知道主要是自己地原因,可是,他在心理上卻始終對馬德有些疙瘩。再加上馬德行事向來有些霸道。所以,他始終覺得馬德是在恃功自傲。
“有人連皇上都敢找麻煩,何況馬德區區一個江南總督?馬德若只是自己一人,倒未必會擔心什麼,可誰叫他們三人向來一體呢?”鄔思道笑道。
“……”胤禛和戴鐸互看了一眼,原來鄔思道說的又是“三人團”
的原因。這倒也是。費老頭險些入了上書房;於中遠征印度,如今功名顯赫,不遜於飛揚古和薩布素;馬德自己又獨掌江南三省,統領清廷稅賦重地,時日也越來越久,有人看著他們不順眼也很正常。
“可這又關那些江南的官員什麼事?馬德既然是自己有麻煩,又怎麼去護持其他人?”胤禩又開口問道。
“江南三省,先是施世綸,十數年間便從一觀察使升至從一品的戶部尚書;之後,又有安徽糧道劉應夏升至了貴州巡撫,這是兩個升得最高的。還有其他人,雖然現在還大多隻是知府、道臺、布政使,可是,以馬德的眼光,能受其重視的人又豈會是平庸之輩?到時,必然少不得都要升遷。這其中,通政使李鱗,剛剛升任監察御史的張楷,安徽布政使楊名時、江蘇糧道李紱,松江知府田文鏡、鳳陽知府史貽直、南昌知府範時繹,還有那位向來頗受皇上重視的國子監漢祭酒、翰林院學士李蟠,這麼多人,都曾受過馬德提攜之恩。有地甚至還是從一小小縣丞升上來地。……這些人再加上與馬德關係向來不錯的張伯行之輩,到時,何人敢不側目?”鄔思道微笑著說道。
“靜仁兄,你未免太危言聳聽了吧?難道這些人還都能升遷不成?”戴鐸在官場上的日子不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