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包東西,翻來翻去的扔,一時半會兒還扔不完。
庾慶感覺不可思議,這哪是什麼臨時出門的行囊,這簡直是在搬家,什麼鍋碗瓢盆的都帶上了,還有四季換洗的衣裳之類的,油鹽醬醋茶之類的就更不用說了。
地上扔了一大堆後,蟲兒就不肯再扔了,覺得出門能用得上,還是庾慶拿了南竹打比方,說南竹每次出門找千里郎時,路費都要比別人貴好多,為什麼呢?因為南竹太胖了,你背這麼多東西多花的路費,在外面夠置辦多少套行囊了?
一聽要多花好多路費,蟲兒一算賬,這才趕緊精簡了行囊,儘管如此,還是偏多的感覺。
至於扔地上的東西,蟲兒哪捨得真扔掉,求庾慶等他一會兒,給他點時間收拾起來。他是真過過苦日子的人,真不忍浪費,飯碗裡從來不會浪費一粒糧食的人。
行行行,庾慶等他,背個手站在屋簷下讓他快點,免得讓葉點點他們久等。
不一會兒,揹著小包袱,扛著大棒子的小黑跑來了嚷嚷,“十五叔,我準備好了,葉姨問你什麼時候出發。”
“快了快了。”庾慶嘴裡哼哼,回頭看了眼被催的手忙腳亂的蟲兒,又回頭看看給人煥然一新感的小黑,穿的乾淨整潔,打理的利利落落,掛腰上的鞋子終於老老實實套在了腳上,要不是還扛著那根棒子,真要懷疑是不是轉了性子。
扔出的東西過多,一時想歸置到位也難,蟲兒怕大家等急了,只好一股腦全部抱回了屋裡,等自己回來再收拾,壓根就沒想到讓留下的誰回頭幫忙收拾一下。
很快,庾慶領著一大一小到外面庭院跟等候的鳳族一行碰頭了。
葉點點又在繞著那棵桃樹轉,見到庾慶來了,又冒出幾句奇怪話,“你這棵桃樹長在地窟裡,每天見陽光的機會不多,居然比我那片佈置了陣法的桃林長勢還好,這葉子翠綠欲滴,還有那桃花,開的真好。”
“長的好嗎?”庾慶表示意外,含湖其辭道:“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平常也沒人管它。”
葉點點琢磨了一陣,似也想不通,回頭看到揹著行囊要一同前往的蟲兒,忍不住對一旁的丈夫笑道:“這裡不但樹長的好,連人也長的好,難道是這鋪子風水的問題?之前是鐵妙青,如今這小子也越發長開了,眉目分明,那味是越來越足了,長的真不是一般的俊俏,明晃晃的眼睛能勾人,那笑起來的酒窩能讓人的魂都陷進去,若是開了竅,禍害起姑娘來,只怕是一碰一個準,他這一去,得讓你們鳳族的小姑娘避著點,不然一個個得神魂顛倒。”
鳳藏山也瞅著點了點頭,“幸好不是女人,不然是那個,用你們世俗的話怎麼說來著,禍什麼?”
葉點點笑道:“禍水,禍國殃民,紅顏禍水。”
這話逗笑了一幫人,蟲兒尷尬紅了臉,低頭之前偷看了庾慶一眼。
庾慶只是不以為然的陪笑了一下,早年也覺得蟲兒長的好看,現在確實跟蟲兒相處太久了,一點新鮮感都沒有了,對蟲兒的樣貌好壞也確實沒了感覺。
桃花居的其他人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感覺,並不覺得蟲兒有多特別。
幾句閒聊後,庾慶甩開了一件斗篷披在自己身上,帽簷遮住了臉,客人也向吳黑和高老二告辭了。
揹著棒子抬頭挺胸的小黑,在父親深沉注視的目光下意氣風發而去。
此時的小黑,罕有的聽話,讓往東絕不會往西,讓上刀山下火海只怕也不會皺下眉頭。
“老黑,這下咱們兩個算是清淨了。”高老二忽有感而發地拍了拍吳黑的肩膀。
幽角埠的大街上,如同葉點點前兩天說的那般,果然多了好多部落打扮的人影,他們一行出走在大街上也不算太顯眼,不過對庾慶來說,儘管蒙在斗篷中,也算是少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