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焦慮中旳錢五同頓如踩了尾巴的貓一般悚然站起,身上汗毛乍起,心跳如鼓。
他希望是聽錯了,希望是自己的錯覺,奈何外面那陰陽怪氣的腔調喊了還不止一聲,反覆吟唱了幾遍。
他快步走到了門口,卻遲遲不敢開門……
天際還有那麼一點點昏黃未徹底沉淪,山中夜色卻已深沉。
山路旁的南竹負手來回走動著,偶爾咿咿呀呀吊上那麼一嗓子。
“誰在那哭喪?”
一聲吼從馬圈門口的院子裡傳來,有人飛身出了院牆,衝到了南竹跟前,在朦朧光景中與南竹大眼瞪小眼一陣,才放緩了語氣道:“你誰呀,在這裡鬼叫什麼?”
其實已經看出了是來參會的人員,宗門有言在先,全派上下對待參會人員要客氣,要拿出待客的態度,他也必須收斂點。
南竹看到他身後又閃出一人,隱約看清容貌後,笑了,回了句,“山人到此一遊!”
前者皺眉道:“大晚上的遊什麼遊?是來參加朝陽大會的嗎?這裡不是你遊的地方。”
後來到者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先回去歇著吧,我來勸。”
前者不以為然,後者掰了掰他肩,又推了一把,前者這才略顯不滿地甩了甩雙袖離開了。
留在現場的後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錢五同,此時正冷冷盯著南竹。
南竹倒是一臉微笑的樣子。
安靜對峙了一陣,錢五同不知做出了何樣的思考,出聲了,“你是誰?”
南竹:“我是誰不重要,你一查便知,重要的是莪會盡力保守你和你師姐的秘密。”
直接捅破了,錢五同連裝都裝不下去了,臉色瞬間變得有些猙獰起來,呼吸漸漸沉重,似乎處在了發作的邊緣。
南竹微笑道:“最好不要衝動,我既然敢來,你衝動也沒用,你就算殺了我,也滅不了口,我只要一定的時間內回不去,你師門大概就要來清理門戶了,你應該能想象到會是個什麼情形。何況,你未必是我對手!”
錢五同努力抑制住了自己的衝動,已經意識到了對方別有所圖,咬牙問:“你想要什麼?我一個沒出息的、打雜的、趕車的,幾乎是一無所有,在昆靈山也沒任何地位,給不了你什麼。”
南竹:“聽說你的馬車能自如來往昆靈山宗門那邊,希望在我有需要的時候,你能行個方便。”
錢五同瞳孔驟然一縮,“你想幹什麼?想讓我背叛師門?”
南竹:“你放心,只要你們宗門不主動招惹我們,我們便不會做任何對你們宗門不利的事,就是麻煩你行個方便,也是為了避免和你們宗門發生什麼誤會。”
我們?錢五同意識到了對方不止一人,沉聲道:“事情恐怕沒你說的那麼簡單吧,你們一旦敗露,一旦被抓,我又豈能脫身?”
南竹:“你覺得我們能那麼容易被抓嗎?沒把握的事情,我們不會輕舉妄動。退一萬步說,背叛宗門被處置和姦情暴露後被處置,你選哪個?只要不是太過分,前者最大的可能是被收拾一頓然後逐出師門。”
錢五同沉默了,猶豫不定狀。
南竹嘆了聲,“行,我不勉強你,你既然不願意,我就去找你師姐,也許她會幫我想辦法。”說罷轉身就走。
“等等。”錢五同緊急喊住他。
南竹停步轉身,看著他,靜靜等他的答覆。
錢五同猶豫再三,最終咬牙道:“這事不要讓師姐知道,否則她一定會阻止的,她寧願身敗名裂,也不會答應你的。只要你保證不管出了什麼事都不把我師姐牽連進來,我可以答應你!”
既然如此在乎那個師姐,剛才只是略作試探的南竹算是放心了,也笑了,爽快道:“好!我對天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