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什麼露?”秦知禮斜了她一眼,“別人想露還沒資本呢,就這件就這件。”
秦知禮一邊說,一邊已經在期待今晚的宴會了,到時候不知道多少男人要拜倒在歡歡的石榴裙下,尤其是某個人。想著她就開始偷笑,別以為他封鎖訊息她就不知道他回國了,今晚就讓他瞧瞧,他曾經盡心呵護的那朵小花骨朵,已經盛開成一朵嬌豔欲滴的小百合。
給她化好妝,鏡子裡的盧謹歡足以用傾國傾城來形容,尤其是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似乎含著一汪春水,讓人身心蕩漾。
盧謹歡還是覺得不妥,胸太低,裙子太短,她想換,秦知禮卻不容分說將她扯著下樓,然後塞進車裡,往凱泰酒店駛去。
凱泰酒店三樓牡丹宴會廳。
宴會是由軍政世家衛家為小公子衛鈺歸來而舉辦的,邀請的賓客都是有身份有地位。衛鈺穿著一件英倫風的格子襯衣,搭配一條修身的卡其色長褲,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牛皮軟底皮鞋,看起來很休閒,與宴會廳里正裝出席的賓客顯得格格不入,卻又自成一道風景線。
反倒襯得那些正裝出席的賓客過於累贅。
他眉目如畫,心不在焉的睨著宴會廳入口,等待那道倩影闖進視線中。
那天在醫院裡,他偶遇秦知禮,避無可避的情況下,他只得迎向她。秦知禮與他寒暄了一會兒,說自己還有事要先走了,她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去看了他許久,突然莞爾一笑,說:“小哥,既然心裡還念著人家,就大大方方的追求,鬼鬼祟祟可不是衛家人的風格。”
衛鈺一愣,聽她又說,“那天在新世界百貨外面,我看見你了,要不然我也不知道你回國了。”
衛鈺臉上浮現可疑的紅暈,他悵然的嘆了一聲,“我念著她有什麼用,她已經結婚了,而且慕巖很緊張她。”
秦知禮嗤笑一聲,歡歡的不快樂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只有這傻子看不出來,“慕巖確實很緊張她,不過是緊張她的肚子,他們之間有一個一年契約,一年之內歡歡給慕家生個孩子,她就可以離開。”
“什麼?”衛鈺一臉的難以置信。
秦知禮拂了拂額髮,露出一個純真無邪的笑容,“小哥,我告訴你這些,確實有慫恿你去追回歡歡的意思,你可千萬別中計哦。”
說完,她風姿翩然的離去,卻不知道自己的話像塊巨石投進衛鈺心裡,立即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六年,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回到她身邊去,將他的小丫頭擁進懷裡盡情呵護。可他答應過父親,沒有取得成就之前,不能跟她聯絡,這是她進衛家門的唯一要求。
他拼命剋制思念,沉浸在學業中,然而午夜夢迴,他的思念氾濫成災,他會擔心她年輕的心會因時間空間的距離而改變,他會害怕自己的身影在她腦海裡漸漸模糊。
於是他加倍努力,用四年的時間完成學業,再用兩年的時間成為美國腦科權威專家,他帶著一身榮耀回到故里,卻不知羅敷已有夫,他的小丫頭已經奔進了別人的懷裡。
傷心、痛苦、悔恨齊齊湧上心頭,是他錯過了時間,他怨不了任何人。
可秦知禮的一番話卻又讓他心裡的死灰復燃,他不可以連爭取都沒有就放棄,這不是衛家人做事的風格,因此他邀請了秦知禮,並讓秦知禮帶她來。
倘若她來,他就絕不再放棄,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會翻躍過去走到她身邊,從此再也不離開她。
宴會已經開始半場了,可佳人遲遲未到,衛鈺的心越來越荒涼,她不會來了吧,當年他離開時,她還是一個對愛情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如今,她也許根本就不記得他是誰。
心空得發疼,他拿起酒杯一杯一杯的喝。紅酒的烈與澀在舌尖徘徊,灼痛在心頭縈繞,看著始終不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