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沒有說寧臣,而是說青持,短短一句話,背後代表的東西讓青畫心裡的警鐘轟然作響,就像是深
夜裡高山上的寺廟乍然響起的鐘聲,在靜謐的夜裡激起一陣陣的波瀾;寧臣是誰青畫知道,他是
六年之前隨著寧錦死後也一併消失的一個醜僕,樣貌醜陋,無德無才;青持是誰青畫也知道,他
是堂堂青雲的太子,坐居高位,尊貴無比。
而如今,司空對她說帶上青持,帶上現在樣貌醜陋、無德無才,面具底下卻是青雲太子的青
持。
青畫知道,有些事情司空已經明白了,她也知道,如果他去查、去算、去占卜,早就該知道
了,可是,直到現在他才把話挑明瞭說,或許是她的身體已經差到讓他發火,又或許是因為青持
找上了他……無論如何,這是他第一次正視她的身份。
青畫呆坐在床上,看不清房間、看不清司空、看不清自己的手……眼眶澀痛,眼淚卻似乎是
久早的甘露,只是一點點溼潤在眼底打轉,成了毒一般,扎得眼睛都疼了,窗外的陽光太烈,她
抬手遮住自己的眼,也遮去了司空的身影,房間裡靜得只有她的呼吸聲,一下、兩下,停頓再停
頓,而後,是司空低沉的聲音:“寧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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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兩個字,青畫的眼淚卻霎時決堤了,很多東西、很多感情這麼多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