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少爺。”
北臣驍放開溫瞳,側過身,用毛巾蘸了冷水,洗溼後再用力擰乾。
對著她護在胸前的手,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瞪著,卻是壓迫感強大。
溫瞳很沒出息的將手拿開,任他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擦著她受傷的面板。
反正看一次也是看,看兩次也是看,她算是豁出去了。
他低著頭,額前的髮絲垂落了下來,濃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染,緊緊崩成一條線的薄唇。
他的動作很輕,輕到像是考古學家在粘制一件價值連城的陶瓷。
溫瞳怔怔的看著他認真的模樣,他的心忽然看不懂了,而自己的心跳也莫名的就慢了一個節拍。
他給她擦完了身子,滿意的直起身子。
發現她正看著自己,眉頭一皺,不悅的說:“你看我幹什麼?”
她倒一時無言以對,自己這樣讓他看了個夠,她看他一眼,他反倒計較起來了。
他伸手拉上她的衣服,轉過頭,正看到炎憶夏風一般的疾飛而來。
“十分鐘,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炎憶夏將手機在男人面前晃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燦爛的像朵花兒似的。
很難想像,剛才那個在電話中對著他大吼大叫大罵的就是這個女人。
溫瞳往床頭縮了一下,大概猜到炎憶夏應該是北臣驍的私人醫生。
炎憶夏大大方方的走過來,拉開剛被北臣驍合上的衣襟。
溫瞳還是難為情的,雖然知道她是個醫生。
她難為情,是因為北臣驍就站在一邊,那眼睛,一時一刻也沒離開過她。
身子向一邊側了側,儘量擋著胸前的春光。
炎憶夏說:“沒什麼大事,不用擔心。”
她拿來酒精給她擦了擦被燙傷的地方,又塗了燙傷膏,最後用紗布纏了幾圈。
溫瞳忽然想起古代女人用的抹胸,不過就是這個樣子。
還好,紗布替她遮了羞,她也不用扭扭捏捏的躲閃了。
炎憶夏處理好溫瞳的燙傷,對著一邊監工的男人說,你來一下。
走廊的燈光下,炎憶夏的眼睛腫得像是水蜜桃,不難想像,她剛才哭得有多轟轟烈烈。
北臣驍屈指蹭了蹭她的眼睛,口氣雖然是冰冷的,卻不難聽出一絲關心的味道。
“跟段凌風分手了?”
“那個王八蛋,老孃不要他了。”炎憶夏揚揚頭,做出十分灑脫的樣子。
“別裝了,閻王老子都知道你愛他。”
“那你還問。。”炎憶夏哭了出來。
北臣驍抱住她,讓她的臉埋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既然分了就分了,你該考慮一下尹真,你也知道,他喜歡你十年了。”
“愛不愛一個人,和時間沒關係,如果我能愛他,早就愛了。”
“尹真差哪了?”
“他哪也不差,差在我身上。”炎憶夏痛苦的閉上眼睛,“臣,我他媽的就是這麼沒出息,這輩子,我除了段凌風,已經不會愛上任何人了。”
“別哭了,丟人現眼的,來,我陪你喝兩杯。”北臣驍摟了她的肩膀往餐廳走。
她順從的點了點頭。
“你當年不是和溫瞳一刀兩斷了嗎?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你就不怕夏書蕾看到?”
“她在國外。”北臣驍淡淡的說。
“臣,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現在需要夏家的勢力,所以,你還是跟溫瞳劃清界限吧,否則,你真的會功虧一簣。”
他低垂著眉,半天才說了聲,我自有分寸。
北臣驍送走了炎憶夏,他剛上樓,就看到溫瞳正關上臥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