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也是得寸進尺。」池禹城冷哼了一聲。
大學畢業,什麼都準備好了,結果池嬈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突然說要進娛樂圈,很倔,在家裡不吃不喝好幾天,怎麼說都要去。
最後池禹城才鬆口。
按照協議兩年,池嬈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以後就退出,回到正軌上。
在池禹城的眼裡,現在池嬈就是在做一些歪門邪道的事情。
「你這個人就是一點都不會說話。」裴新美一邊給池嬈發著資訊一邊說,「今天傅天韻找你什麼事?」
「還能是什麼,還不是孩子的婚事。」
「他家那小子回來了?」裴新美問。
「嗯。」池禹城應了聲,「你回頭跟嬈嬈說,抽空跟傅哥哥見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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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嬈打了個車回家,書櫃上最顯眼的地方放了一本《強風吹拂》。
看到頂點了嗎?
沒有。
她想要完成的,就是站在最頂上的地方。
這頓晚飯吃得不多,她在家抱著薯片看今年的跨年演出,快要到十二點的時候,池嬈突然想來杯熱的關東煮。
她是個行動派,馬上穿上外套出門去離家最近的那家便利店買了一杯。
捧著熱乎乎的關東煮出來,她剛剛咬了一口魚丸,身後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伴著夜色在安靜的街道清晰響起。
「池嬈。」對方的語氣很肯定。
池嬈:……
穿成這個鬼樣子都能被認出來。
不過如果是傅忱斯的話,她就不會覺得奇怪了,這個男人身上安著雷達似的。
池嬈覺得是真的自己化成灰都能被傅忱斯認出來。
她轉身過去,對上傅忱斯那雙眼,便利店的燈光照過來,剛好落在他眼下,淚痣清晰。
「挺巧啊。」池嬈緩緩開口,「你在這兒做什麼?」
「我住附近。」
「?」
傅忱斯往旁邊睨了一眼,「江岸公館。」
池嬈:…………
怎麼還他媽住一個地方。
如果不是傅忱斯的眼神實在過於坦然,池嬈都要懷疑傅忱斯是不是跟蹤自己了。
「哦。」池嬈應了一聲,「我也住那兒。」
她注意看了下傅忱斯的神情,他的眸光似乎閃了閃,最後才彎起唇說:「那還真是挺巧的。」
看起來,的確是第一次知道的樣子。
因為恰巧碰到,兩人就順理成章地一起走了,池嬈還穿著外出的毛絨拖鞋,一路上認真地吃著自己的關東煮。
傅忱斯走在道路外側,微微一垂眸就看到她露在外面的那一小截白皙後頸。
燈光很暗,池嬈沒化妝,素麵朝天的,面板白,臉上很乾淨,少了幾分張揚艷麗,多了些溫柔感。
她今天把頭髮束了起來,隨意地紮成蓬鬆的丸子頭。
乾淨又明媚。
兩個人並肩走著。
進了小區以後,池嬈吃完東西去扔掉,轉身以後,傅忱斯還站在原地等她。
她走過去,抬頭看著傅忱斯,很突然地說了句:「這麼下去,我們倆會傳緋聞麼。」
傅忱斯懶懶地垂眸看了她一會兒,「嗯。」
江岸公館的安保做得很好,別的人根本進不來。
池嬈勾了勾唇,又往前邁了兩步,跟傅忱斯拉近了距離,傅忱斯比她高些,這麼貼過去,她的呼吸剛好落在他的頸間。
外面的氣溫很冷,風也很涼。
但她的呼吸是熱的。
池嬈斂著眸,根本沒有注意到此時傅忱斯眼底的神情早就變了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