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畢業、熱鬧聚會、少年少女,光是想著都會覺得美好的詞彙。
「來跟你說一下志願學校的事情,還有到時候怎麼選專業。」池禹城說。
池嬈:「那不是還要出成績以後才會考慮的嗎?」
「你可以提前考慮。」
畢竟池嬈是不會考差的。
「那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啊…不用那麼急吧。」池嬈說,「月底才報志願的,而且換一天不行嗎?」
「做事情要提前有準備,池嬈,你現在自己一點目標都沒有,還要我抽時間來幫你定目標。」池禹城看著她,「我只有那天有空。」
池嬈被池禹城這麼一說直接愣住。
沒有目標。
池禹城說她沒有目標。
可是她怎麼才能有目標呢,她從小到大所有想做的事情,所有的目標不都被池禹城給親手抹殺掉了嗎。
她想要做一些事情的時候會被駁回,她自己有目標的時候被詬病。
現在其實也是一樣的。
池禹城說要她自己定目標,其實也就是那些框框架架,以後能給家裡公司幫忙的專業。
哪兒有什麼她自己能想要的目標呢。
高考前一晚,所有人都在教室進行最後的複習,只有池嬈一個人去了藝術樓,她站在頂樓的天台吹風,看著那邊的燈火通明。
明天這個時候,高三學區教學樓所有的燈都會熄滅了。
但是他們這些人啊,就會慢慢亮點屬於自己的光了吧,從這個只有埋頭學習的世界裡逃脫出去,開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
池嬈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很難受,被禁錮在了一個牢籠裡。
一個人站在天台,感受迎面吹來的風。
只有風是自由的。
如果有下輩子的話,她想就做一縷風吧,想飄到哪兒就能飄到哪兒。
池嬈在上面站了會兒,身後的門忽然嘎吱一聲響的時候,她差點沒嚇得掉下去,也是這一刻,池嬈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掉了眼淚。
抬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臉上掛著淚痕。
那邊過來的少年影子影影倬倬的,沒有什麼燈光,他的樣子根本看不清,依靠在門口,看著她,聲音伴著風。
「想不開啊?」
「……不是。」池嬈否認,「我就是覺得太悶了出來吹下風。」
「那就行。」
那人的樣子懶懶散散的,背靠著門,從褲兜裡摸出一支煙點上,點點的猩紅在這漆黑中閃爍。
池嬈看了他一會兒也沒說話,少年似乎是掀了一下眼皮,看著她:「你要嗎。」
池嬈沒回答,聽到他嗤笑了一聲。
「不對啊,你是年級第一的池嬈,怎麼會跟我這種壞學生一起在藝術樓天台偷偷抽菸呢?」
池嬈從臺子上跳下來,走近:「那你給我。」
對方顯然愣了一下,「真要?」
「要。」
隨後池嬈看到他修長的手指從煙盒裡抽了一支新的出來,遞給她。
但他其實說得沒錯,年級第一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池嬈學著他的樣子用食指和中指夾著那支煙,等他給自己點火。
少年很久沒動,池嬈皺了皺眉,催促:「怎麼了?」
「你…」他笑出聲,「不知道這樣點菸不會燃?」
池嬈:……
她當然不知道啊。
「那你告訴我怎麼弄。」池嬈說。
不就點個煙嗎,有什麼學不會的。
「懶得教。」他從池嬈手上把那支煙拿走,含在自己嘴裡點燃。
池嬈正要說他,忽然看到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