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張揚將車停在停車場,熟門熟路地從後門走進這個“多多”練歌房內。練歌房的經理善松親自在後門迎接張揚。善松是善家仁的遠房侄子,也是善家仁挑選的那幾十個擔任各個歌房、舞廳的管事人員之一。
當初張揚給善家仁的許諾,就是將這些人集中起來,進行了一次集體洗腦,植入忠誠意念。現在,這些人都成了絕對忠於張揚的手下,只不過,他們名義上還由善家仁統領罷了。當然,這個事實,張揚還沒有傻得要告訴善家仁,他只是告訴善家仁,經過這次特異功能“催眠”後,再也不用擔心這些人反叛滬都幫,儘可以放心使用,將他們放出去收集前朱雀幫餘孽的訊息。
“揚哥,老大在裡面等你。”善松將張揚帶到他的經理辦公室前,識趣地停住腳步。
以張揚的猜測,善松他們雖然都以為他是白揚,但經過前段時間媒體轟轟烈烈的報道,只怕見過他面的人都猜到了他的真實身份。張揚並不害怕他們向外人透露他的真實身份,因為這一次,他對這些原來屬於黑幫的手下並不放心,植入的忠誠意念十分強烈,只要稍有背叛他的領頭,思維就會進入癲狂狀態,成為“人工”精神病患者。
現在看來,這種忠誠洗腦還是十分成功的,至少,張揚還沒有聽說,在滬都幫幾十個歌廳、舞廳中,有哪一個經理因為精神病而被免職的。
張揚取下遮擋面孔的太陽鏡,對善松笑了笑,推開了房門。
看到張揚進來,坐在辦公桌後的善家仁立刻跳了起來,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似的,好半天才在臉上堆起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繞過辦公桌迎了上來。
握著善家仁焦黃枯瘦的大手,張揚敏銳地察覺到,善家仁有事瞞著他:“善老大,有事嗎?”
“這個……嘿嘿,沒……沒什麼大事。”善家仁不敢對視張揚的目光,期期艾艾地妄想矇混過關。
“張揚君,你……你不要怪善老闆,是我……是我強迫他帶我過來的。”辦公室裡間的房門被推開,一把柔和並略帶哽咽的聲音傳了過來。
“美……貞小姐!”張揚看著那個泫然欲泣的美好身影,吃吃地半天也說不出話,一時間竟呆了。
比之以前,沈美貞清瘦了許多,一雙大眼睛閃著似怨似喜的幽幽光芒,也呆呆地看著他。
“你要躲我到什麼時候?難道,你直到現在還不信任我嗎?”雖然心中的猜想得到證實,震驚和喜悅掩蓋了惱怒,可話一出口,沈美貞還是不由自主地責怪起張揚來。
張揚尷尬地摸了摸了腦袋,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當初進軍紐交所時,他找來的一億美金,就是以李載沅的身份,從沈美貞這兒獲得的。雖然他也對沈美貞許諾了百分之十的股權,可在當時,他並未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沈美貞卻毫不猶豫地將這麼大一筆資金交給他這個從表面上來看,當時應該還被傅家控制著的“李載沅”,那背後隱含的意思,如果張揚再不明白,他就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令張揚慚愧的是,紐交所大有斬獲之後,事情一多,他有意無意間故意遺忘和冷落在他極為困難的時候,提供了資金支援的沈美貞,遲遲不敢與她見面。在真心贏得吳芸和陳雅的諒解,包括她們的親人對二女一起呆在他身邊的默許之後,張揚下意識地以對不起吳芸和陳雅為藉口,不敢再去碰觸可能毀滅目前幸福生活的其它女人。
沈美貞、上官玉蘭,他都沒有與她們聯絡。可該來的,還是來了,他再也不能當駝鳥。
“美貞,你……你是怎麼知道我的真正身份的?”張揚期期艾艾地道。
美貞看到張揚的窘態,不為己甚,小心翼翼地從手袋裡摸出一張紙條。張揚接過來一看,正是他當初介紹善家仁到吳大監去,讓沈美貞幫助善家仁成立連鎖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