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波敵人來的極為詭異,竟然瞞過了峰下日夜巡查的衛隊與高高在上的金雕火兒,在黎明前夕突然發起攻勢,負責守夜的楚尋猝不及防,竟然被偷襲打成重傷,三位輪值的外門弟子也隨之戰死。
極度狂怒之下,楚尋吸納荒蕪法則入體,將大片峰頂化作絕境死地,拖著重傷之體連殺六人,最終傷勢過重,不得不退出戰鬥,餘下兩人則被隨後趕來的柳隨風當場擊殺。
楚尋的重傷並非沒有價值,他成功破壞了對手先鋒的偷襲,並將整個純陽宮都驚動起來,李承淵等人披掛上陣,謝廣陵坐鎮八卦雲臺發動護山大陣,迫使對方不得不化偷襲為正面強攻。
慘烈的戰鬥從黎明時分打響,一直到黃昏時分,仗著地利之便,純陽宮一連打退對方七次攻勢。最險惡的一次,對方一路攻至距離峰頂只有一箭之地,這才被謝廣陵發動護山大陣擊退。
眼見暮色低垂,敵人的攻勢愈加瘋狂起來,迎戰的方少白、郭玉盈、郭鵬程等人節節敗退,李承淵不得已,只得提前求援。
見大師兄柳隨風帶著五師弟程君等人下峰迎敵,李承淵看著滿臉疲憊的程君離去,憂心忡忡的說:“謝長老,宋先生他們甚麼時候才到?大師兄與五師弟他們半個時辰前才剛剛撤回休整,如今勉強再戰,只怕……”
謝廣陵神色平靜,抬頭看了看天色,沉聲道:“一大早便發出求援訊號,宋先生距離最近,巨鷹飛至大約需要三個半時辰,一來一回,能在亥時趕到已經算是不易。至於武威、酒泉兩地更遠,就算一刻不停,也只怕要到寅卯時分。況且即使匆匆趕到,也已是疲兵,倉促參戰,乃是大忌!”
“最快也要亥時……”李承淵朝啟用的護山大陣看了一眼,見那玉虛峰虛影毫髮畢現,山道上處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紅點閃爍,重重一咬牙,提槍轉身而去。
謝廣陵知他性情,當下也不阻攔,只是在他身後輕聲道:“活著撐下來!”
李承淵腳步一頓,又大踏步離去。
此時半山腰的平地上已是血流成河,青月道人、郭家姐弟殺得如同一個血人,方少白環抱七絃琴,右手四指輪彈,一道道無形音波猶如利刃,將一個個對手當場格殺。
怎奈來犯之敵實在太多,殺了一波又湧來一波,一個外門弟子剛一個恍惚,立刻被四五把彎刀砍死,又有一名內門弟子帶傷拼命反抗,卻抵不住對手的神出鬼沒,被從空氣中突如其來的一把弧月刀刺穿胸口,登時倒地身亡。
方少白抬頭望去,一雙銳眼看破虛妄,只見山道上密密麻麻都是蜂擁而至的敵人,不由得長聲一嘆,朗聲道:“玉盈、鵬程、寒桐、青月前輩速退,少白在此斷後!”
一個黑衣人從空氣中突然閃現出來,正要偷襲郭鵬程,一旁的郭玉盈眼疾手快,一掌將那人打得胸口肋骨齊斷,縱身後躍,落到方少白身邊,高叫道:“你不善近身鏖戰,我與你一併斷後!鵬程,帶著青月前輩退回峰頂,再行佈置防線!”
郭鵬程狠狠一咬牙,嘴角都沁出鮮血來,一把拉住還在拼命的青月道人,回頭朝池寒桐大喝道:“走啊!”
池寒楓此時身負重傷,全憑一口氣死死撐住,回頭望了兩名陷入重重包圍的同門一眼,虎目含淚,大吼一聲,與身邊幾位同門師兄弟飛身疾退。
那兩位陷入重圍的純陽弟子自知無幸,互相對視一眼,高聲道:“今日以身報授藝之恩!”各自選了一個對手,合身撲上,卻不料身邊刀槍並舉,寒光森森,眼見就要將二人當場斬成肉泥。
只聽耳邊“嗡”的一聲大響,眾黑衣人頓時天旋地轉,腦中頓時震得一片紊亂,糊里糊塗,站在崖邊的一個黑衣人一腳踏空,慘叫著從懸崖上摔了下去。
“大音希聲?”站在眾黑衣人身後,一個全身都籠罩在赤色長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