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禮,盤膝坐下。見蕭千離從懷中掏出一本《六甲御》來交給楚尋,然後向柳隨風口述《玄陰指》的訣竅。
《六甲御》乃是中階功法,原本需要楚尋達到煉精化炁境界方能熟練運用。如今他修為雖然不足,但是憑藉大玄天章的功法,倒也能夠勉強催動,效果雖說大打折扣,卻也比初級功法要來得厲害許多。
三人一邊打磨心法,一邊帶馬緩緩而行,三四日之後,已經來到楚尋所在的大勝莊中。
迎面走了一個牽牛小僮,楚尋面露喜色,迎上去叫道:“鐵蛋兒……”
卻不料那小僮見到楚尋,竟然是彷彿見了鬼一般,大叫一聲:“鬼啊!”轉瞬之間跑得無影無蹤,連牛都不要了。
楚尋訕訕的轉頭笑道:“這娃娃不懂事,大約是被我嚇著了。”
蕭千離和柳隨風都大約猜出了事情始末,都不禁抿嘴輕笑,柳隨風催促道:“楚師弟,你還是趕緊回家吧,免得你老爹還以為你死在祁連山了。”
楚尋剛答應一聲,卻見村裡湧出七八個人來,個個手持糞桶木叉,叫道:“鬼在哪裡?哪裡有鬼?”
楚尋鬧了一個大紅臉,急忙迎了上去,解釋道:“諸位別怕,是我回來了。”
“這不是楚家那娃娃麼?”有認識的村民笑道,“不是葉家老四他們都說你跳崖死了嗎?”
“沒死,沒死!”楚尋倉促間也不知如何解釋,只是連連搖手,村民中有人大聲叫道:“你快回家吧,你再不回去,只怕你老爹就要哭死了……”
楚尋大吃一驚,急忙回身告了個罪,快步向家中急急奔去。
蕭千離輕輕搖頭,帶著柳隨風順著楚尋離開的方向緩緩行去,走了大約裡許,就見到村東頭臨山的一間茅草屋外,掛著招魂幡、白燈籠之物,不禁輕嘆道:“未起彤雲天降雪,已啼血淚樹凝霜。少年心性一時衝動,卻不知家中父母又該是何等傷心。”
大約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世,柳隨風一時默默無語,半晌才低低的應了一句:“師父說的是……”
屋內有痛哭聲隱隱傳來,門外已經圍了不少村民,站在那裡竊竊私語。
過了好一會兒,楚尋才拉著一個面色黝黑的中年農夫走出家門,二人都是眼圈通紅,楚尋指著蕭千離解釋道:“這位是孩兒的救命恩人,乃是純陽掌教。如今孩兒已投身恩師門下,修習武學。”
楚父早已重重的一個響頭磕了下去,卻被柳隨風眼疾手快,一把拉起。
蕭千離微笑道:“你不必謝我,你家孩兒吉人天相,是身懷大造化之人。就算沒有本座出手,也定然無恙。”
他這卻是一句大實話,有10點福緣在身,楚尋就算想死也難。只是旁人都只當他是在自謙,反而更是對蕭千離的居功不自傲起了敬仰之心。
“一派掌教啊?”
“純陽……是什麼門派?比長空派還大麼?”
“哎呀,你這幾十年不出遠門的夯貨,人家的門派可能在很遠的地方呢!”
聽到村民的竊竊私語,蕭千離微笑著朗聲道:“本派在崑崙玉虛峰薄有名望,諸位倘若日後路經崑崙,不妨上山盤桓一番,瞧一瞧玉虛盛景。”
楚父心中更是激動得難以自已,只是他拙於言詞,搓著粗糙的大手,連連道:“這敢情好,這敢情好,想不到如今我家尋兒也能被高人看中……”
一旁的楚尋拉了老父一把,低聲道:“爹,您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請我師父和師兄進屋啊!”
被兒子提醒,楚父這才醒悟過來,恭恭敬敬的想要請二人進屋。
這茅屋並不大,四人分賓主落座,楚尋端來幾杯白水,訕訕道:“師父,實在是怠慢了……”
蕭千離微笑道:“不必拘禮。阿尋,想必你也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