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見劫盜賊為貪財故,欲殺多生;或復欲害大德、聲聞、獨覺、菩薩;或復欲造多無間業,何如?”
聽蕭千離語境中頗有禪意,木空不由得一怔,喜道:“原來蕭施主也是有慧根之人。”
他略一沉吟,答道:“惡人害賢者,猶仰天而唾,唾不至天,還從己墮。逆風揚塵,塵不至彼,還坌己身。賢不可毀,禍必滅己……”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只聽“呸”的一聲,卻是蕭千離呸了他一頭一臉。
這一舉動頓時驚得南樓峰與徐方易心驚肉跳,謝廣陵面沉如水,右手已經悄悄搭在含光劍柄上,以目示意柳隨風、陸無厭等人後退,不允許他們靠近。
木空不料蕭千離竟然突然發難,握著禪杖的右手頓時一緊,卻聽蕭千離哈哈大笑道:“好個佛門行者啊!難怪有人說佛門戰亂閉門修行,盛世則普度眾生。有這樣的佛理,也難怪被人詬病!”
木空一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沉聲道:“蕭施主這是何意?倘若不說個分明,今日小僧也只有冒犯一二了!”
只聽蕭千離指著木空冷笑道:“見是事已,發心思惟。我若斷彼惡眾生命,墮那落迦。如其不斷,無間業成,當受大苦,我寧殺彼。小和尚,聽懂了嗎?”
木空臉色忽青忽白,肌肉不斷抽動,半晌才喝道:“一派歪理!蕭施主,你這似是而非的佛理,分明已墮邪道。戰亂閉門修行,盛世普度眾生,乃是趨善避惡之道,又哪裡有錯?”
蕭千離嘿嘿笑道:“我道門所為,戰亂出山濟世救人,盛世深山修行。莫不如是,可謂正道大法!”
木空的一雙眼睛微微眯縫起來,緩緩道:“施主原來是以道門學說來借力打力,任憑你口綻蓮花,卻也不能動搖小僧心中信念。你倒說說看,小僧放走那人,又如何多造無間業。”
“好!”蕭千離輕輕一笑,問道,“小和尚可知波斯?”
木空點點頭,蕭千離又問:“可知拜火教?”
木空略一沉吟,點頭道:“小僧在藏經閣中,倒是曾在古籍中見過這個宗派……”
他忽然心中一動,問道:“剛才那些人,便是來自波斯拜火教麼?”
早在見到木空行者的時候,蕭千離就已經想出了應對之道——純陽宮僅僅蝸居邊陲,卻站在拜火東侵的第一線上,壓力實在是過大了一些。如今在中土武林當中,少林勢力龐大無比,這樣的打手,倘若不借來用用,豈不是暴殄天物?
因此,他特意花費了200點兌換點,兌換出了全套《瑜伽師地論》。
《瑜伽師地論》,又稱《瑜伽論》、《十七地論》,為大乘佛教瑜伽行唯識學派及中國法相宗的根本論書。蕭千離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少林佛經發展到了哪一步,但是慎重一點,總不會有錯。
蕭千離繞了一個大圈,又是折辱,又是辯經,終於把話題帶到這裡。當下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所知的拜火東侵的危害,以及如今拜火教天山分壇的情形大致說了一番。
一番話聽得南樓峰與徐方易面色陰沉,木空也是緊緊皺起了眉頭,半晌不語。
蕭千離嘿嘿笑道:“拜火東侵,西北各宗派便是首當其衝,純陽宮乃是呂岩真人道統,自然是凜然不懼,雖萬千人吾往矣!少林卻又如何說?本座罵你佛門戰亂閉門修行,可有半分差錯?”
木空目光遊離不定,顯然是心中正在天人交戰。忽然神色一定,傲然道:“道門有道門之理,佛門卻也有佛門之經,此事事關重大,並非小僧一言而決!蕭施主,你侮辱小僧不打緊,小僧卻不容你辱及佛門!”
蕭千離淡淡一笑,點頭道:“你放走中原武林大敵,本座也正欲將這一掌還與你!”
木空點頭道:“本該如此!”
他右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