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便命這徒弟跪上三天三夜,再奉上紋銀五千兩,以充賭資!”
到了這個地步,梁伯道也只能豁了出去,不惜血本的拿出五千兩銀子以平對方心中之怒——至於這倒黴徒弟跪上幾天,則是梁伯道對江玄的極度不滿。
蕭千離輕輕一笑,伸出手來,“便依梁老先生的意思!”
梁伯道勉強一笑,伸手與蕭千離擊了一掌,怒視江玄,冷冰冰的說:“此事由你而起,這一架也由你出手!”
江玄將二人的對話聽在耳裡,心中也開始漸漸覺得有點不對勁:自己的師父雖然生得慈眉善目,卻是性烈如火,怎麼對這個道士的態度如此恭謹?莫非這道士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
他想起剛才的對話,忽然心中一驚,“剛剛已經鬥了一場”?這道士竟然能與師父平手較量?而且看樣子,倒似乎是自家師父吃了點小虧……
他開始有些懊悔自己剛才的狂妄自大,只是現在箭在弦上,卻也不得不發,只得躬身道:“弟子謹遵師命!”
見到江玄走進場中,柳隨風伸手攔住剛要上前的楚尋,目露煞氣,死死盯著場中的江玄,冷然道:“師弟,事關師門聲譽,切不可輕視,這一戰便由師兄來打!”
他將道袍下襬塞進後腰帶,正要邁步走出,卻聽蕭千離笑道:“隨風,你也不必欺負這些小傢伙,讓阿尋出手罷!”
柳隨風微微一愕,隨即急道:“可是師弟修煉時間尚短……”
“是嗎?”蕭千離輕笑著問道,“阿尋,甲雖畏庚,該當如何?”
楚尋急忙答道:“當以申祿馭庚而隱其下!”
“直門相沖,又當如何?”
“陽氣用事,唯用陽遁陰使,陰氣用事則反之。”
蕭千離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足夠了!去吧!”
柳隨風也在楚尋肩上輕輕捶了一拳,鼓勵道:“師弟,小心些。此人氣息雖長卻不凝,顯然功力不夠厚重,你只需耗掉他的銳氣,自然手到擒來!”
聽到幾人的對答,江玄簡直氣炸了肺,心中只是怒罵:“這些狗賊,竟然如此小瞧於我?”
他胸中怒氣勃發,一副擇人慾噬的模樣,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瞪著楚尋,恨不得將對手生生撕成碎片才消解心頭之恨。
周圍的人似乎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尋常起來,反而統統不做聲了,膽小的村民悄悄的往後退到老遠,躲在牆邊遠遠的伸頭去看。只有那個叫葉秋晨的婆娘與兩個小兒子站在一旁,不停的吶喊助威:“好兒子,替你娘報仇啊——”
聽了師兄的叮嚀,楚尋點了點頭,整了整衣衫,大踏步走出,叫道:“江玄,當年你欺我年幼,常常帶著江寶、江潛肆意欺凌於我,如今又顛倒黑白中傷本派。今日一戰,雖是恩師定下的賭鬥,我卻絲毫不會留手!”
聽到這話,江玄眼中更是兇光一閃,惡狠狠的獰笑道:“我只恨當初沒有淹死你這小雜種!”
楚尋年幼喪母,以前最忌諱別人提到“雜種”或是“沒娘教”這樣的話語,不論是誰,也要撲上去拼命。此時江玄觸了他的逆鱗,反而平靜了下來,心中一片空明,抱元守一,屏息運氣。
江玄大喝一聲,身子已經極快無比的撲了上來,蕭千離知道他是梁伯道的徒弟,卻不料他竟然施展的是一套六合長拳,只是微一詫異,立刻明白過來:“想必是他本性不適合虎形拳,因此梁伯道因材施教,選的反而是另外一條路子。”
楚尋不僅修煉時間尚短,就連和人比武較量也是開天闢地頭一次,勉強招架了幾下,招式便已經亂了,覺得面前眼花繚亂,哪裡分得清對方的拳路?只得口中呼喝,雙拳胡亂劈頭蓋臉的劈砍衝撩,如同幼僮打鬥的“王八拳”一般全無章法,觀者凡是稍有眼力的無不偷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