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返回伊始,蕭千離一刻不停引動星辰之力修煉,如今總算是修復了萬物終始母氣,憑藉種種妙用,勉強能與先天高手一戰。
他玩笑般讓功給宋書劍,實則宋書劍已經看破了他的虛實,不欲讓其尷尬,故而挺身而出。二人相識相知,早已無需客套,“世上豈有好名如‘隱相’乎?”如若宋書劍好名聲,便不是那個縱橫北地近乎無敵的“隱相”!
密室中只剩下一束尺許高的聖火靜靜燃燒,九十九位失去神智、被拜火秘法煉製而成的明教教眾列隊魚貫而出——如今他們只剩下戰鬥的本能,以及聽從身懷聖火秘法之人的命令。
居魯士走在最後,回頭望去,見石洞中四處都散佈著紅氣氤氳,知道這是聖火引發之後散在空氣中的殘餘,當下略一思索,伸手虛虛一抓,平地起了一陣清風,將那些許紅氣盡數抓在手中,猶豫了片刻,一口吞了下去。
他吞下紅氣,頓時面孔扭曲起來,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過了片刻,這才恢復正常,急忙匆匆向洞外走去。
居魯士剛剛走過一個拐角,一眼見到林東來正背對自己,靜靜的站在那裡,當下躬身施禮道:“教主還有什麼吩咐?”
林東來回頭瞥了他一眼,沉聲道:“留有用之身!”
居魯士知道教主武功高絕,剛剛的小舉動必然瞞不過他,當下搖頭道:“若真到那一步,身為右使,以身相殉乃是正理!”
林東來嘴唇一動,似乎要說些什麼,遲疑了一下,卻又一語不發,只是回身在居魯士肩上重重一拍,大踏步走出密室。
蕭千離與宋書劍二人腳程極快,一路上處處可見空無一人的教壇、建築,宋書劍嘆道:“青帝果然一代人傑,區區數年,竟然闖下偌大一片基業。縱然是得了波斯拜火相助,也算是極為不易了。”
前面便是偌大一片廣場,顯然是明教教眾祭祀集會之地,廣場中稀稀拉拉站著百餘人,一個個手持兵刃,殺氣騰騰。
宋書劍回頭笑道:“青帝技窮矣!想必這便是明教最後的守壇之人……”
蕭千離起先也含笑不語,及至看清那百人的模樣,不由得心中悚然一驚,低喝道:“宋先生,小心!”
宋書劍知道蕭千離從不妄言,當下凝神看去,見這百人周身絲毫沒有半點真氣外洩,似乎看來毫無異狀。再細細一看,不由得駭然道:“怎麼可能?明教怎麼可能還有這樣一支力量?”
林東來與居魯士從大殿中邁步而出,站在隊伍最後的古軒中與林夕齊齊施禮道:“見過教主!見過右使!”
二人各自回了一禮,居魯士後退兩步,讓開了位置。
林東來昂然上前,目光落在蕭千離身上,嘆息道:“蕭掌教,倘若不是你坐鎮崑崙,明教如今只怕早已坐於中原境內。聖火東傳之路,莫非就如此艱難麼?”
蕭千離看著林東來,搖頭道:“那句話,如今我也還給你!”
林東來目中精光閃動,純陽掌教所提到的“那句話”,自然是“倘若不是互為敵對,你我或可為良友知己。”他喟然一嘆,道:“終究是造化弄人……”
蕭千離罕見的沉默了半晌,沉聲道:“這想必便是最後一戰了!”
林東來忽然笑了,點頭道:“或許是——”
聽到教主說出這句話,居魯士踏前一步,高喝道:“起陣!”
只聽得兵刃錚錚相擊為號,那九十九人同時爆喝,躍身上前,一時間滿眼刀花,只是一個錯身,已經將蕭千離與宋書劍二人團團圍住。
一人雙刀相擊,鐺的一聲大響,九十八名明教教眾倏地散開,或前或後,陣法變幻不定。各人彎刀指地,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著陣中二人,默不作聲。
只見居魯士向林東來躬身行了一禮,大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