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果然不出所料。”
老儒土長袖微揮、看看紫千豪,清雅的道:
“可借你了,紫大當家。”
紫千豪笑了笑,道:
“你是仙鶴莫奇?”
老儒土一捋柳須,道:
“老夫正是。”
紫千豪點點頭,溫柔的道:
“莫奇,我們尚不知道是誰要可惜誰,對麼?”
莫奇雙手揹負,不再回答,而白眼姿英玉突然右手伸起,就在他伸起右手的當兒,一陣低沉的、動人心悸的沉緩皮鼓聲已有節奏,有規律的響起,那麼摧著人肝腸的”咚”“咚”“咚”朝四面播散。
目光移動,紫千豪看見十名黃衣彪形大漢正站在那邊圍三根旗鬥之下,每人身前都掛著一面黑漆描金的人皮圓鼓,雙手起落不停,徐急有致地在拍打著,另外六個人,則發力拉著杆索,分別將三幅巨大的,長條形的黃色帆旗緩緩升起,那三幅帆旗俱皆寬有三尺,長逾兩丈,尾部成燕叉形,上面凸繡著亮光閃閃的“黑蛇吐火圖”,但是,與眾不同的是,三幅圖案上的黑蛇猙獰的三角形頭部,都全染成赤紅色,這,在銀壩子的規矩來說,是表示有慘烈的流血場面即將展開了!
紫千豪卓立不動,雙目微瞌,沉靜如一片幽谷,一座大山,像是天變地動也絲毫搖動不了他,威猛極了,也高傲極了。
莫玉向四周巡視了一遍,兩排黃衣大漢已經迅速的編成了無數小隊,他們紛紛站立在廣場的有利出擊位置,擺成了可以互相接應支援的撲襲陣勢,只要是一個久經戰陣的人,看一眼便可明白,若是鬥殺開始,這些極快組成的小隊人馬,立即能以穿流不息的迴旋之速輪番攻擊,而如今,他們面對的敵人只是一個焦點,這焦點,便是紫千豪!
沉靜不移的挺立著,目注這一切的變化與聲勢,紫千豪早已成竹在胸,此次孤身犯險銀壩子,他原本使未打算僥倖回去,他在人家還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與他們目前最大的對手正式翻臉的一天遲早會來,當那一樁樁,一件件,零零碎碎的不快事情斷續發生著的時候,紫千豪已把它們積累著,然後,從這些積累著的事件中看到了今天!
忍了十多年了,隱了十多年了,多少血債,多少怨隙,多少仇恨,是的,也應該結算一次了。
安詳的,紫千豪道:
“莫玉,還是和我們事先約定的解決方式一樣麼?”
白眼婆冷生生的道:
“若非如此,你紫千豪尚另有主意不成?”
微微頷首,紫千豪道:
“當然沒有,只是我聽說你把方法稍微改動了一下。”
莫玉雙目突睜,尖聲道:
“姓紫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笑了笑,紫千豪道:
“僅是說說罷了!”
一旁,那一直沒有開口的瘦削中年人忍不住冷冷一哼,沉厲的道:
“張狂過分了。”
看了這人一眼,紫千豪哈哈哈笑了起來,笑聲裡。含著極度的諷刺與嘲弄,便像一把把的芒刺灑到這中年人的肌膚上,扎得他渾身起慄,憤怒得連連抖動!
於是——
莫玉、仙鶴,與他身邊的兩位高手一起朝側方走出去五步,站定了,莫玉轉過來,冷冰冰的道:
“紫千豪,事至如今,我自然佩服你的膽量與氣魄,但遺憾的是我們無法兩立,現在,我們已到了用我們傳統的方式解決紛爭的時候了。”
紫千豪反手一拍自己愛騎的腦袋,於是,甲犀輕輕嘶叫一聲,用前額在它主人的肩頭擦了兩下,然後較快的跑到一邊。
雍容而鎮定的,紫千豪道:
“哪一位先上?用什麼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