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毅撫摸著下巴的鬍渣,用肩膀碰了下林士翎,而後說道:“看來你猜的不錯啊,竟然能夠猜到盛邏炎會起兵造反,而不是細奴邏,這一次殿下看來定會好好的獎賞你。”
“少來吧,你以為殿下就沒有察覺?我只跟殿下說了要提防盛邏炎,但殿下今日在王宮裡的飲宴,可是殿下昨夜在篝火晚宴上做出的決定,所以啊,說明殿下早就知道該提防誰了。還有那個浪穹詔,其實今日不用我告訴殿下,以殿下那眼光,估計早就看出來浪穹詔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林士翎揣著手,壓低著聲音輕鬆的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進去搜上一搜?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權毅向身後揮手,瞬間從窄巷裡便跑出來數十名兵士,快速的把剛才盛邏炎站的門口給圍了個嚴實。
“你從正門進去吧,我到後門處看看,記得小心,袁恕己跟郭侍奉雖然已經在暗中包圍了王宮,以防盛邏炎的偷襲,但我們要想抄盛邏炎的後路,就還要擦亮眼睛,看看蒙雟詔跟邆賧詔,是不是在這個時候,還會跟盛邏炎一條心,別到時候讓蒙雟詔或者邆賧詔抄了咱們的後路。”林士翎伸出手在權毅面前,一本正經的說道。
“打仗我比你有經驗,跟著太子在安西征戰好幾年,你以為是假的啊,拿著吧,這個兵符只能調動這麼多人。”權毅把一塊兵符遞給了林士翎,而後猶豫了下還是好奇的說道:“我就納悶了,今日你原本可以帶更多的人,為什麼你卻選擇在你權利範圍的一百人呢?今日不比平常,就算是咱倆違制了,殿下也不會在意的。”
“那不行,我是文官你是武將,按我大唐兵制,我一介文官必要時只能率領百人兵士,除非是你死了,我才能拿著你的兵符統領軍隊,但現在你獲得者好好的……。”
“滾滾滾……有多遠滾多遠,烏鴉嘴,你死了我都不會死。”權毅不耐煩的打斷林士翎的話,而後帶著其他兵士從正門衝進了府內。
林士翎陰測測的眸子看著權毅的背影笑了笑,低聲喝道:“還是小心點兒吧你。”
說完後,看著權毅那並不理會他的背影,便帶著其他一百名兵士,開始繞過身後快要被參天大樹遮蔽的小巷,往細奴邏府邸的後門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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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毅與林士翎的任務很明確,那就是挑唆盛邏炎起兵,給大唐製造整改吏治的更多借口,畢竟僅僅憑藉李弘以真臘三王子被劫持這個藉口,只是能夠把細奴邏拉下馬,至於想要讓其他幾詔也真正的變成大唐疆土,就需要更多借口了。
所以權毅跟林士翎看著盛邏炎主動的起兵謀反,心中自然是充滿了輕鬆與愉悅,接下來他們只要把自己懷裡的龍袍等物,拿出來當作是從細奴邏家中搜出來的證據,就足夠接管整個六詔了。
太和城一反常態的寧靜,每一件重大事情發生的時候,在過後總結時,人們都能夠馬後炮的總結髮生前一刻,到底出現了什麼不尋常的跡象。
但當真正身處在其過程中時,人們卻很難敏銳的發現,事件的過程正在自己的身邊發生著,進行著。
而今夜就是如此,昨夜的喧囂過後,對於今夜的沉寂,沒有人認為與往常寧靜的夜晚有什麼區別,除了那些當事人,能夠在有些涼爽的夜風中,嗅到一絲絲的凝重外,整個太和城與往常確實是沒有什麼區別。
幾座巨大的宅院大門緩緩開啟,蒙雟詔、邆賧詔二人頂盔貫甲,面色凝重、神情肅然,率領著自己的屬下望著不遠處一排排火把。
盛邏炎快步走進二人跟前,一雙帶著狡詐的眼睛在蒙雟好與邆賧詔臉上掃過,而後掏出懷中雲南王的兵符:“這是我父親的印信,想必二位伯伯應該很清楚真假,父親讓侄兒告訴二位伯伯,他如今已經在王宮,只需要我們與他裡應外合,逼迫大唐太子就範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