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玠竟敢誆騙哀家?!」周太后不可思議道,「哀家,哀家前日還說要給他指婚,挑了很多貴女,他一口答應了!」
朱敬守搖頭說:「皇祖母再仔細想想。」
不管馬玠是不是眾口不忌,身為馬文升的兒子,他最後總要娶女子成家的。
周太后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真是豈有此理。」
「皇祖母莫要生氣,馬……」
「那你呢?」
周太后忽然生硬地打斷了朱敬守的話,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朱敬守心虛地迴避了太后的視線,撓了撓鼻子。
「北方小王子未除,孫兒怎麼能安心成家。」
「哀家沒問你這個。」周太后有些煩躁。
「你老實跟哀家說,這些年你不娶親,是不是也……」
她說不出自己皇孫「好龍陽」的話來。
「不是不是。」朱敬守趕忙搖頭,「孫兒只是沒遇見喜歡的。」
當然現在遇到了,還蓋了戳。
周太后鬆了口氣。
「沐青天的事,容哀家再想想。」
朱敬守知道,太后說這話的意思,就是有放過沐青天的打算了。
「皇祖母仁慈。」
「行了,目的達到,想必你也不想在哀家宮裡待著了。去看看你皇兄,有時間再去趟東宮看看皇太子。」
「是。」
朱祐樘正在下棋,見弟弟進來,還拍了拍屁股下的墊子。
「來,昶安,陪我下幾局。」
朱敬守沒由來地背後發涼。
「昶安啊,你不在宮裡,可不知道為兄的苦。」
「太后發火,皇宮都得抖三抖。」
朱敬守謹慎道:「弟弟先謝過兄長。」
「誒,兄弟之間,哪兒有什麼謝不謝的。」
「只是最近國庫空虛啊……」
卿卿剛給你「貪」了三十萬兩回來,還空虛???
「我前幾天得了份棋譜,正想試試。」
「你要是輸了,輸几子給幾千兩,如何?」
朱敬守沒辦法拒絕。
朱祐樘心情大好。
弟媳果然是塊寶,能賺銀子,還能制住他弟弟。
最後朱敬守輸了三子,痛割三千兩交給親哥哥,權當是給沐青天「贖身」。
——
順天府這邊大家其樂融融的,和解了,可派去太倉州的欽差已經從沐禹石嘴裡套到了話。
沐禹石從不知道什麼「水晶杯」,最開始矢口否認。
之後李廣的人帶著「人證」和「物證」上堂,條條罪狀直指沐青天。
人證是張富的管家,也就是那個攔路的「怪人」,物證則是沐禹石當年為沐青天捐官賄賂姚經道的其他寶貝。
當年張府付之一炬,沐青天和朱敬守只在裡面找到了一具屍體,看樣子是張富,而張富的管家卻離奇消失了。
總歸是個小人物,沐青天和朱敬守想,能從火場逃生也是他的本事,就沒有繼續追查。
沒想到竟是埋下了禍根。
鐵證如山,在欽差的公堂的強壓在,沐禹石根本無暇思考,腦子裡只剩一件事。
保住兒子。
他認下私通海運的罪名,說水晶杯是自己用蘇州絲綢和茶葉換來的,沐青天對此事毫不知情,更不知道水晶杯來自番邦。
欽差顯然不信沐禹石的話,讓他從實招來,不然只能上刑。
沐禹石一口咬定,捐官海運皆是他一人所為,沐青天從頭到尾不知情!
「大人明鑑,草民認罪!!!」
欽差知道這件事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