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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兩抹身影坐在樹下石凳子上,捧著不知什麼在吃,時而嬉鬧。

蘇洛心因是正對著那邊,眼角早就瞥見連梟,心下仍氣他是負心漢,不起身迎他,也不告訴胭脂。胭脂善於察言觀色,見她面色微有不滿,轉身看去,忙放下手中碗勺,欠身道,“少爺。”

十幾日未見她,氣色還好,又如往日那般玉潤唇紅,心情頓時也愉悅起來,輕應了她一聲。

蘇洛心扁嘴道,“連表哥怎麼有空跑這來了。”

連梟知曉她不痛快,佯裝不知,坐□道,“後日便要回邊城了,來這坐坐。”

蘇洛心動了動嘴,把要說的討厭話嚥下,悶聲道,“哦,那表哥要小心。”

連梟笑了笑,見她手裡捧著的碗裡放著一些碎冰渣,上面染紅一片,卻看不出是什麼,問道,“表妹又搗鼓了什麼好吃的?”

“楊梅刨冰。”蘇洛心舀起一勺塞進嘴裡,酸甜入口,混著冰渣冷意,立刻冷的哆嗦了下,又痛快又滿足。

見她吃的歡喜,連梟也不多說,無怪乎近日冰窖的冰被刨的像狗啃過般,也化了不少,應當是她進去時不留意,讓上頭的熱氣溜了進去。

胭脂泡了茶過來,斟了給他,礙於蘇洛心在這,不能跟他說多些話。連梟這日來,本就是來見見她的,如今見過了,便打算走,未想要如何纏綿耳語。男子與女子的心思,到底還是不同的。

見連梟要走,蘇洛心也不多留,誰想他已繞過池塘,胭脂忽然說道“我去送送少爺”,便跑了。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待想透了,搖頭嘆了一聲“傻胭脂”。

連梟已快出翠竹苑,聽見後頭有急促的腳步聲,回頭看去,胭脂快步跑了過來,到了跟前,氣喘得厲害。他也不催她說話,待她喘平了氣,才道,“在心兒身邊可伺候得習慣,她欺負你沒?”

胭脂搖頭,“表小姐待胭脂極好,也不用做些什麼。”

連梟點頭,見她額上有些許細汗,抬手替她擦去,“再忍耐些時日,至少這幾日,不要再見面,免得母親知曉,鐵心要逐你。”

胭脂自然明白,連梟又道,“你每月要給我一封書信,要寫什麼,你自己掂量。”

“……胭脂雖然近月認得了幾個大字,但是字醜如蟲,實在是拿不出手。”

“勤練就好。”

胭脂服侍他多年,知曉他的字剛勁飄逸,寫的極好,想著要給他看自己的醜字,便覺面紅,無法,抬眸看他,“看了不笑。”

連梟點點頭,又攏好她的碎髮,極剋制的在她唇上輕印一記。此次出征,不知何時才回,也不知,是否能安然歸來……

33好需馬仍需慧眼人

八月;熱意漸消。

因連梟走前囑咐胭脂要寫信,她這日買了信紙信封;落筆幾字;實在是醜得羞人,擰團扔了;反覆幾次;一沓信紙漸薄;仍是一語未成。

蘇洛心嘴裡唸叨著文句進來;見她慌張收拾桌子;眯了眯眼打量她一番;“別藏了;你是要給連表哥寫信吧。”

胭脂眨眼看她,“不是。”

蘇洛心撲哧一笑,“別瞞我了,你們兩個是做戲給姨母看的吧,那日我見著你們兩個在我院子裡頭卿卿我我了,哎呀呀,可憐的我原來一直被矇在鼓裡。”

胭脂吃了一驚,求饒道,“表小姐千萬別告訴夫人。”

蘇洛心坐在藤椅上搖著,淺淡笑著,“我知道你們怕我告訴姨母,所以我上月發現的事,如今才揭穿,不過就是用這一個月來證明我沒想著要說給姨母聽,你現在信我了吧?”

胭脂想了片刻,說的確實有理,又笑道,“表小姐與以往不同了。”

蘇洛心眼眸一亮,“哪裡不同?”

“心裡能藏得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