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風把手機掏出來,看了眼螢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一陣手忙腳亂的接了起來:“書記,我是逸風。”
“逸風啊,市委翟書記和市委領導們要去醫院看望一下謝志和同志的愛人,你簡單做一下準備。”張文華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
李逸風一愣,旋即一把扯掉了針頭,從病床上坐了起來,道:“書記放心,醫院方面我一定安排妥當。”
“嗯,你辦事我放心。”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啊,李逸風心說。
帶著李逸風做抽血化驗的小護士見他慌慌張張的往外走,展開雙臂堵在門口,怒氣洶洶地說道:“喂!你這個人怎麼回事?自己的身體還要不要了?”
李逸風笑著打趣她:“我不要給你啊?”
小護士聽了李逸風的話,小臉“騰”地紅了,她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嬌羞的垂下小腦袋,眼睛盯著鞋尖兒看,半晌才抬起頭,銀牙緊咬,清澈似水的眸子迎向李逸風戲虐般的眼神,毫無膽怯之色,雙手掐腰,擺出一副不把你弄到床上去誓不罷休的姿態。
李逸風看著清純可人的小護士,心中暗暗好笑,挺倔強啊!他拱了拱手,道:“我說護士小姐,我真沒事兒,我自個的身子骨什麼情況自個清楚,你看啊,市裡領導馬上要過來看望巧玲媽媽,我得去下面迎接一下,您就好人做到底,放我出去吧。”
“不行!”小護士跟李逸風槓上了,一字一頓的說道。
“噯,你這個人怎麼不講道理,起開,我工作職責所在,由不得你不同意。”李逸風故意擺出一副冷麵孔,嚇唬護士道。說完,他從護士身邊擠了過去,大步流星的朝樓下走去。
“喂!喂!你回來,氣死我了!”護士紅著臉掐著腰衝著李逸風挺拔的背影狂吼,引得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笑嘻嘻朝她直樂。小護士又羞又憤,一跺腳,捂著臉跑了。
俗話說,五月熱、六月悶、七月八月不出門。八月底的沂南,驕陽似火,灼熱的空氣中沒有一絲風意湧動,人若是坐在風扇底下,都感覺到一陣陣的往外冒汗,更別說頭頂上還有個火球般的物體肆無忌憚的照射你的面板了。
李逸風站在樹蔭底下,點燃了一顆煙蹙著眉一口口吸著,腦門上的汗珠子不住的往下掉,一滴滴的積累打溼了他的襯衣,汗水和血水融合在一起,黏糊糊的,讓他覺得非常不舒服。
好在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沒持續多久,一溜小轎車井然有序的開進了醫院寬敞的大院兒,李逸風見勢,從樹蔭下鑽了出來,規規矩矩在病房樓門口矗立。
一陣關車門的聲音響起,首先入目的是走在前面的市委書記翟冠群,他身後跟著一眾官員,張文華位列其中,層次分明的向樓門口走來。
李逸風上前走了兩步,他身後的醫院院長及醫院班子成員緊隨其後,從樓裡出來後,李逸風就通知了院長,市委領導要來院裡看望巧玲母親,於情於理李逸風都要通知醫院領導知曉。
張文華見李逸風安排的挺妥當,一顆緊繃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他讚許的朝李逸風笑了笑,表示對他的肯定。
李逸風回了個微笑,並沒有去搶醫院院長的風頭,稍微錯開了打頭的翟冠群,他若無其事的在張文華身邊站定。
張文華打量了一下李逸風,見他滿身是血,臉色發白,人似乎很憔悴的樣子,擔心的問道:“逸風,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
李逸風笑了笑,低聲說道:“沒事的書記,醫院的備用血液不夠了,我獻了點血。”
張文華聽了李逸風的解釋後,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說:獻多少血才能把小夥子折騰的臉色發白?張文華心裡一陣感動,小夥子是個熱心腸啊!他重重地在李逸風肩膀上拍了兩下,眼神中流露出的欣賞的神情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