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威嚴喝問聲炸響。
“誰在那裡?”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徐松急忙道:“小姐,快帶小少爺躲起來!莫讓城主看見。”
童若凌拉著兒子欲逃,卻已遲。
身後影動,童南洲已至跟前。
“站住!”
童若凌僵硬轉身,見父親滿面怒容,緊緊地盯著自己。
童南洲對她視而不見,厲目直刺徐松。
“你好大的膽子,敢違我命,放這辱門之人入府!”
徐松驚懼,連忙俯身請罪。“老奴該死,求城主開恩。”
童若凌急忙跪地,聲音顫抖:“爹,是女兒之過,與徐叔父無關。女兒敲門不應,才翻牆進來。”
小童璟緊隨母親跪下。
童南洲看都不看女兒與外孫一眼。
“她何時來的?回來做什麼?”
“小姐剛回,原想即刻向您請安。見您已歇,老奴斗膽,打算明早再稟……”
“閉嘴!你竟敢自作主張!”
童若凌急忙叩首:“爹爹息怒,一切錯在女兒。”
小童璟鼓足勇氣開口:“外祖父,求您息怒。母親她...…”
“住口!”
童南洲怒目而視,厲聲打斷。
“童家無你母,我更無你這外孫!你們給我滾!”
童若凌跪地垂淚。
“爹,女兒知罪,悔不當初。但我...…”
“悔之何及!太遲了!”童南洲毅然打斷。
“你已被逐,別再喊我爹。這些年來,我因你閉門不出,羞見天下武林朋友!你速速離開此地!”
“爹爹,女兒瀕臨絕境了啊!女兒任您懲處,只求容留啊!”
“你休想再留在家中!”童南洲面寒如鐵,轉對徐松厲喝:“速逐他們出府!”
徐松心生憐憫,踏前哀勸。
“城主,您僅有一女。您看小姐這十年來受盡折磨,容顏憔悴不堪,昔日光彩已逝。您當真忍心驅逐嗎?”
他眼眶泛紅:“城主,如今,您年歲已高,老奴求您為自己,也為童家血脈留條後路吧。”
說著,他再次深深施禮。
空氣瞬間凝重,童南洲眉頭緊皺,背手深思,終是長嘆。
這聲嘆息似春風拂冰,三人心中稍慰,以為事情或有轉機。
然而,世事難料,人心善變。
就在他們心生希望之際,童南洲冷漠的聲音猶如晴空霹靂。
“立刻送他們母子出府!”
徐松愕然,欲言又止。
童南洲抬手製止,聲音冰冷:“我心意已決,你不必多言!”
小童璟突然從地上霍然站起,拉住母親的手。“孃親,我們走!”
童若凌急忙喊道:“璟兒!”
小童璟並沒有回頭,小小的身子傲然挺立。
“孃親,孩兒心意已決,您不必多說了,自此,這個家就是請求孩兒留下,孩兒也不會留下。
這世間無餓凍之人,唯自身不振者。天地廣闊,四海八荒,必有我母子容身之地。孃親,我們走吧!”
他毅然挽起母親向屋外行去。
童若凌首次見兒子如此氣概,心中欣慰無比。
天下父母心皆同,望子成龍,望女成鳳。
童若凌亦盼子成為頂天立地的英雄豪傑,舉世無雙的大丈夫!
小童璟言辭豪壯,更是令童南洲與徐松詫異。
他們既驚其勇,又贊其強。
城主府前風雪凜,童南洲靜立目送。
直到女兒與外孫的背影漸逝於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