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吃力的時候,將她淹沒了。
四目相對,王大爺的目光堅定,慢慢地,一點一點的坐起身來,無憂的目光淡定,平靜的看著王大爺將一個起身的動作做了十幾遍才勉強完成,她沒有伸手幫他,也搖頭阻止了莫志聰去幫她:這是王大爺的驕傲,一個頂天立地軍人的驕傲,一個在女兒面前保持父親尊嚴的驕傲——他們都在為彼此努力。
無憂知道王大爺一直清楚她在心中一直將他當成父親,所以他要努力維持住父親在女兒心目中的那份驕傲,她懂得,真的懂得。
無憂開口說話,也沒有淚水,臉上有的只有平靜:越是危險四伏的時候,他們能做的只能是平靜。
可是卻讓一旁看著他們的莫志聰感覺到了一種心酸。
無憂的心理藏著千萬個疑問,不過無憂什麼都沒有問,小心的扶著王大爺吃藥,她阻止了莫志聰德妃幫忙,獨自一人侍候王大爺吃藥,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小心,她的臉幾乎貼上王大爺的臉,那雙眼睛沒有放過王大爺臉上的任何地方,而她還做了一個非常不淑女的動作,讓一旁莫志聰差點驚愕的叫出聲來,這無憂到了這樣的時候還不忘作怪:她竟然張開嘴巴,伸出自己的舌頭,因為她的臉幾乎貼上了王大爺的臉,舌頭還差點就舔上了王大爺的臉。
莫志聰的心更加的酸楚,眼前不知怎麼就模糊了起來,卻在朦朧一片中,整個人呆若木雞:王大爺在無憂的舌頭縮排嘴裡的時,竟然將自己的舌頭學著無憂的樣子伸了出來,而片刻之後,無憂還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那神情看在莫志聰的眼裡,竟覺得有點表揚的味道。
莫志聰驚了,他跟著王大爺五年,兩人情同父子,卻從未見過沉穩的王大爺做過這樣出格的舉動,這蘇無憂太奇詭了,她一出現就讓他們威風凜凜的大元帥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莫志聰看著無憂的一舉一動,越發覺得奇怪,就連她喂藥的姿態也很怪異,一隻手扶著王大爺的手,一隻手捧著碗,隨著王大爺將藥吃完,她眼睛裡的笑意越來越明顯,甚至有點喜悅的味道。
半盞茶的功夫,王大爺總算是將無憂熬了三個多時辰的藥喝完了,然後又將那一大杯的水,一滴不剩的喝進了胃裡。
無憂拍了拍王大爺的後背,小心的侍候著王大爺躺下,卻未曾想到,王大爺不知怎的,就咳嗽了起來,不是一聲聲的咳嗽,而是連綿不斷的咳嗽,咳著,咳著,那剛剛喝進去的湯藥,就被咳了出來,無憂很自然的扶著王大爺,輕拍他的背,不知道是不是無憂只顧著擔心王大爺,她的衣襬被王大爺吐出來的湯藥弄髒了,好在並不多,位置也並不顯眼:若不是仔細看,絕對不會注意到。
王大爺吐了一會,終於停了下來,無憂細心的處理了我那個大爺吐出來的汙物,清洗了他的嘴巴,然後再次細心的侍候王大爺睡下。
“你也累了,讓志聰帶你去隔壁的帳篷休息一下吧!”王大爺的聲音很無力,只是那雙眼似乎明亮了不少:因為被子下,無憂緊握著他的手,在他的手心寫了一個字——毒。
“嗯,那小人先告退,不打攪元帥休息了。”
無憂很乾脆的告辭,而莫少聰到了此時似乎看出了什麼,一張俊朗的臉上,充滿了生氣,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激動。
無憂終於有心思看了這位劍眉朗目,五官俊秀的男兒,然後她伸手抹了一把臉,她的表情變了,沒有喜悅,只有感恩戴德,莫志聰也學著她抹了一把臉,他又變成了愁雲慘淡的少年,無憂悄悄的豎起大拇指,只有他們兩個人瞧見。
莫志聰為無憂安排了單人的帳篷,這也不為過,元帥的熟人,這點待遇一點也不稀奇,而安排在元帥帳篷的旁邊,也不稀奇,人家這位公子說了,要侍奉湯藥,以報恩情,總不能這點要求都不讓人達成吧!何況三皇子監軍大人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