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起來:蘇無憂雖是個商賈之女,卻也是相府的嬌客,雖說王氏和離了,但是血脈相連,打斷骨頭還連著筋,而且看起來聰慧可人,很得自己的眼,又在民間頗具賢名,若是皇兒納了她進房,也算是美事一樁。
皇后這般想著,對王玉英的事情也就上心了起來,帶著無憂和七皇子去了太后的慈寧宮,果然,瞧著一個太監,領著兩個宮人此刻正將王玉英按下,準備打板子。
王玉英的表情很淡定,瞧著無憂,眼皮一跳,卻什麼都沒有說的轉開眼睛,似乎根本就不識得無憂。
瞧著那宮人手邊的板子,若是落在母親的身上該是多麼的疼?
無憂一時慌了神,不由自主的將眼神投向了七皇子,但盼他能想出點辦法救下王玉英。
她微斜著臉龐,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長長的睫毛不時給雪白的面板上投下層淡淡的陰影,烏黑的眸子星星般的明亮,盛滿了哀求,說不出的楚楚可憐,看得七皇子心中一滯,嘴角翕翕,半晌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無憂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不想幫忙,咬咬牙,準備自己站出去。
這時,聽得皇后,軟軟的開口道:“王公公,你這是做什麼?”
“回皇后娘娘的話,是太后賞相府三小姐的恩典。”
無憂聽了這太監細細尖尖的話,差點忍不住大聲的吼出來:打了人,還叫恩典?若是母親真有個三長兩短,是不是她還要謝謝太后娘娘的恩典?
無憂只覺得口中喝著一口苦茶,澀澀的,苦的她喉嚨發癢,雙眼發紅。
“王公公當差辦事也有此年頭了吧!”七皇子摸了摸午指上的翠玉扳指,慵懶的開口,聲音如天鵝絨般的舒適。
“回七殿下的話.奴才們伺候太后娘娘已經十多年了。”王公公仔細看了看七皇子沒什麼表情的臉,心裡不知道這位主子想要做什麼。
王公公心裡雖然不知道七皇子想要幹什麼.但卻非常的明白一件事:今日這相府和離的三小姐怕是打不得了,七皇子和皇后都很得太后的眼緣,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而且還帶著一個小姐過來,瞧那小姐的模樣和這相府三小姐幾分相似,怕是極有淵源。
“那皇奶奶的話,你可是聽清楚了?”七皇子的聲音低沉,卻讓王公公的臉色難看了起來:這話擺明了是為相府三小姐出頭,可是太后明明是說杖刑二十下,他怎麼會聽不清楚,可是又不能得罪這七皇子,七皇子可是有可能登上皇位的皇子,他一個奴才可得罪不起。
“王公公,哀家可聽說太后和已故的相府老夫人感情親厚,該不會無緣無故的杖刑老夫人捧在手心裡的嬌女,還是等哀家進去問問清楚,你再行刑吧!可不要是聽錯了,誤了太后的事。”皇后的聲音依舊是軟軟的,不帶絲毫火氣,一副全心全意為王公公思慮的樣子。
“皇后說的極是。”王公公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子,笑嘻嘻的想道:還好,還好,只是要他等等,並沒有直接要他放人,否則還真的不好辦。
皇后也不多說,只是讓宮人稟告的太后。
無憂跟在後頭,不說話,等著宮人將她們領進了慈寧宮,她瞧著大舅母正一臉晦澀的跪在地上,母親的朝服正被一個宮人捧著。
皇后瞧這情景,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起來,“這不是王大將軍的夫人嗎?今兒怎麼了?”
皇后是明知故問,想要找個理由開口,而李氏也是明白了,在瞧見無憂跟在皇后的身後,就知道這皇后是無憂搬來的救兵,雖然不清楚無憂的怎麼搭上皇后的,但是她對無憂的才智還是很相信的。
於是,李氏瞧了一眼太后的表情,似乎沒什麼不悅,於是道:“還不是臣妾那苦命的妹妹,所託非人,嫁了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不說,還糊塗的鬧到太后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