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巴掌大的稻草人,有頭有尾的。
背面上,歪歪扭扭用紅色筆跡寫了兩個字。
我看了半天,才看出來是:許緣。
“好傢伙,誰那麼缺德,要詛咒我?”我嘀咕著。
一細摸,稻草人裡面還藏了幾根針,都快把稻草人刺穿了。
再看那個坑,還有個小紅布包,包著的是雜物,幾撮頭髮,還有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是我的。
按照老奶奶所說,我先把東西給燒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那麼陰暗,用這麼見不得人的手段來算計人。
我尋思著,我也沒得罪誰啊。
夜深人靜之時,我回想著這陣子以來遇到的怪事。
從微生彌出現開始,各種事端便一樁接一樁的,應付都應付不來。
照老奶奶說,要想擺脫微生彌,我嫁給別人就行,可我覺得不行。微生彌不傻,他能眼睜睜看著我嫁給別人嗎
但除此之外,暫時又想不到還能有什麼辦法擺脫他。
他是妖,我是人,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道不同,還不相為謀。
何況是做夫妻呢。
轉念想想,我和周銘雖然都是人,可心意未必相同。
要不是這是太姑婆早就定下的,我想,我還真不一定會嫁給周銘的。
一夜無眠。
早起,大伯母說三哥又一晚上沒回來,跟大伯嘮叨說:“一去鎮上,就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他在鎮上又沒工作。阿緣都快嫁人了,他這個做哥哥的還吊兒郎當的,不著調。”
大伯說:“還不是你慣的,小兒子,說又不靠他,該他怎樣就怎樣。”
他倆說歸說,還不忘讓我去把三哥找回來。
去了趟鎮上,三哥沒找到,想著我還沒問清楚老奶奶,關於我爸媽的事,索性又繞道去找那老奶奶。
昨天那個男子帶我去的時候,我生怕被拐,悄悄把去路給記住了。
不過奇怪,我明明是按照原路去的,分毫不差,都去到山洞了,卻是洞去人空,連個人影子也沒有。
沒辦法,我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喂,小姑娘。”有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我回頭一看,後面梧桐樹下,不知何時出現了個拄著柺杖的駝背老大爺,老到連牙齒都不剩幾顆,滿臉的褶皺。
我張望四周,我剛剛怎麼沒看到他。
出門在外,還是小心為上,我也沒過去,就原地問:“大爺,你有事嗎?”
大爺耳背,聽不清我說話。
想了想,我還是走過去,但沒靠近他。
他指著簍筐,一副可憐的模樣,哀求道:“我們爺孫倆走累了,又渴又餓的,我這把老骨頭,實在背不動我這孫女了,能不能麻煩小姑娘你,替我揹她出去。”
我這才發現,簍筐裡還窩著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眯著眼,睡著了。
就是這小女孩,看起來有說不上來的怪異。
她膚色很白,白到發暗,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嘴唇發紫,看起來毫無生氣。
如果不是這會是大白天,我都要以為活見鬼了。
大爺看出我的困惑,忙說:“嗨,她常年病著,身上自然沒什麼血氣的。你不會嫌棄我這個小孫女吧?”
我訕訕地搖頭,哪能說什麼。
大爺沒給我拒絕的機會,直接就把小女孩往我身上揹著,他拿著簍筐,說家就在不遠處。
每走一步,我越覺得哪裡不對勁。
偏偏都背上了,我也不能半路放棄吧。
還有,這小女孩是真的體寒啊,身上沒點熱乎氣,哪哪都冰冷的,什麼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