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身在暗處的女人橫眉冷眼口中輕哼,手臂微揚之際鵂鶹粟兒振翅高飛,女人又再惡狠狠猛瞪少年一眼,口中似有喃喃自語,亦自騰空而起飛身撤離。
作者有話要說: 看見這麼多好吃的你們還不留言還不收藏說得過去麼?!哼哼O(∩_∩)O~
☆、13 夜不成寐
月華如水,風朗星燦。漫漫長夜,鳴蟬未眠。
自打從夢鄉正酣中耳聞那驚人心魄的詭戾鶹啼,靳清冽便霎時清醒睡意全無。抱膝而坐斜倚床欄過了許久,靳清冽終於俯身下地披衣套靴。鵂鶹啼叫初起之時,隔壁房間似也有輕微門窗聲響,卻不知房間之內的清冷少年是否也同自己相仿,夢中驚醒思緒良多,夜不能眠輾轉反側。
輕聲緩行而至江陵房間前側,靳清冽卻又有些猶豫不決。房門輕掩屋內無光,怕是他並未醒來還在睡著,自己若是此時敲門惹人清夢實在是太過冒失。想到此處靳清冽不禁就要轉身離去,卻又突然暗笑自己的愚鈍後覺,他是個盲人,白晝黑夜於他而言並無不同,自然無需與常人之舉相似,暗夜之間仍需點蠟掌燈。
“江陵。”靳清冽輕言呼喚,也怕驚擾到店中深夜熟睡的來往客旅。
四周皆寂謐而無聲,江陵屋內並無回應。“江陵。”靳清冽又再輕喚,等待多時依舊不得應聲。他身體本就虛弱又似患有疾症,日間動武更受了輕傷,怕是真的勞累過度睡得深沉,我倒是不好再打擾他了。靳清冽思來想去,越來越覺自己深夜起身前來叨擾實在不妥,於是躡手躡腳回到自己房內,熄了蠟燭復又和衣平躺。想起幼時自己深夜不眠,母親便坐在床頭為自己淺唱搖籃之曲,自己隨著母親哼出的聲聲婉轉歌謠,便會悠悠入夢酣睡天明,現如今母親因病含恨而逝,所謂的生父卻又不知所蹤,靳清冽思緒起伏愈演愈烈卻是更加難以入眠。
正在靳清冽心情鬱結思緒翻湧之時,卻聽見徐徐上行的輕緩步音,而後隔壁房門又現開閉瞬間的“吱呀”清響。難道江陵方才竟然不在房內?靳清冽甚是驚異猛然坐起,復又全神貫注側耳傾聽,幾番微乎其微的碰撞之聲過後,卻又再不能聞隔壁房內的絲毫響動。
深更半夜不眠出行,卻不知他是去了何處?靳清冽滿腹狐疑秀眉微蹙,再次行至江陵房前。收攏腳步略一躑躅,靳清冽終於輕擊門簷低聲詢問:“江陵,你可是醒著?”
“呃……清清?”屋內隨即傳來少年稍顯驚詫的回語,“是,我是還醒著。怎麼你也睡不著麼?”
靳清冽被江陵一語點中心事,於是便不再做徘徊觀望:“我心裡有許多煩惱無從排解,我只想找個人說說話。”
“既是如此,只要靳女俠不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傷風俗,我自當奉陪。”屋內傳來少年一句輕聲笑語,“我說靳女俠,快別站在門口發呆了,房門並沒上鎖,難道還要我去請你進來!”
靳清冽聽聞江陵又在語意輕佻,然而似也並無倦意,便不再彷徨難決,閃身而入輕掩房門。屋內黝黯不明,靳清冽只能藉著月色見到一個模糊人影坐於桌前,於是直朝人影走去,摸過桌上火折將紅燭燃起。有了燭火微光,靳清冽此時方才得見江陵衣衫整齊不似曾眠,手中的紫玉竹杖斜倚桌旁,足尖上卻粘著些許泥濘汙土。
“你剛剛,出去過?”靳清冽小聲探尋。少年清俊的臉龐在燭光的映襯之下漸隱漸現。
“哈哈,是啊。早前飽餐一頓,只覺腹中積脹難以入眠,所以便想出去走走順便消食。”江陵輕拍小腹淺淺一笑,“如今倒是舒暢痛快多了。”
“半夜三更街上黑燈瞎火,路面又多泥濘坑窪不平,你倒是不怕跌滑摔傷危險,總是任意而為四處亂闖。”靳清冽語中現出責備之意。
“清清,與你相處一日有餘,我總以為你是生性拘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