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憂與許清兒坐在羅刺史安排好的密室之內,搖著摺扇,讓兩個侍女上前,把許清兒身上的囚衣脫下,換上一身淡青色的衣裙,然後幫她梳理好頭髮。
“不錯,不錯,倒是個標緻的美人,真不明白,你明明長得那麼漂亮,那麼年輕,還有個孩子,你的丈夫也待你很好,為什麼要想不開尋死呢。”
“清兒有罪,殺害公公,只求一死,以免玷汙我郭家的聲譽,敗壞郭家的門風。還請君公子成全。”
許清兒跪了下來,今日看見羅刺史對君無憂畢恭畢敬,心想此人身份必不簡單,希望他能徇私,賜他一死。
“你說錯了,你想維護的不是郭家的名聲,而是維護汪知府的聲譽,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是郭家的媳婦,而是汪家的媳婦,或許,汪知府的父親汪羽,才是你真正的公公,更有可能是此案的兇手,是也不是?”
“不是,絕對不是這樣的,郭元是我殺的,還請君公子定我的罪,莫要牽連無辜。”
“到了此刻,你還想維護那汪羽,確實孝順,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如今腹中還有一個孩子,尚未出世,而那汪羽,早已對你起了殺心。”
君無憂字字誅心,許清兒依舊不依不饒。
“許姑娘,看看這躺在床上的人吧,她是汪知府的未婚妻,喉珠遭人所傷,兇手正是那個嫌貧愛富,欲攀高枝的汪羽。”
君無憂指著一旁躺著的楊玉蓮,苦口婆心地勸說。
“許清兒,你不說,我也知道了,楊姑娘的喉珠剛剛恢復,已經告訴了我不少事情,聽我一句勸,把真相說出來,這裡只有你我,還有楊姑娘,沒有旁人。”
“可是,君公子,我……”
許清兒依舊難以啟齒。
“君公子,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別告訴展鴻這件事,我怕他想不開。”
“放心,我會想辦法將此事轉告給羅刺史,讓他代為審理此案,不讓你那位小叔汪知府難堪。但你要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
可許清兒正要說出真相之時,汪羽自床底鑽了出來,一刀刺向了許清兒,若非君無憂反應迅速,許清兒早已斃命當場。
“汪羽,你果然兇狠,竟然想要自家長媳的命。”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這麼簡單的道理君公子你也不懂嗎?為了展鴻,我不得不把你們三人一併殺了。”
“汪羽,你容許我問一句,當年你是否為了治好幼子汪展鴻的病,賣妻典子,將妻子賣與錢塘鎮首富郭元為妻,更將長子汪天城典給郭元,讓其改姓為郭,換取五百兩紋銀請來名醫救治,是或不是。”
“你果然知道不少,看來不能留你了。”
“那楊姑娘的婚約是否並非玩笑,而她的喉珠更是在縣衙尋親時遭你所傷,是也不是。”
“沒錯,你說的全是實話,而且郭元也是我殺的,誰叫他撞見了我與阿萍敘舊,想要將此事供出。我情不得已之下,只好將他殺了。”
“不是情不得已,而是失手錯殺才對。”
君無憂搖著摺扇,躲避著汪羽的各種攻擊。
汪羽出手變得更為狠辣,想要把許清兒和楊玉蓮也順帶擊殺。
“汪羽,我不想傷你,你還是收手吧,你真的以為你做的這一切,汪知府都不知曉嗎?”
“我做這一切全都是揹著展鴻所為,他怎會知曉。”
“汪羽,你到了現在還不悔改,難道你就不怕有朝一日,汪展鴻會得知你所做的一切嗎?”
汪羽似乎想到了什麼,
“你算計我。”
“沒錯,你看看這密室之外的是誰?”
汪知府開啟了房門,看著手持兇器,想要擊殺君無憂的汪羽,痛苦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