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房內,陳設非常簡單,一張茶几,兩把椅子,一隻青銅製的薰籠。 薰籠高一米多,就放在房間的正中,嫋嫋燻煙升起,房內瀰漫著一股香味。 淡而不膩。 煞是好聞。 溫折竹坐在椅子上,心裡卻是湧起了驚濤駭浪,心想李林怎會知道這事的? 但他表面仍舊不動聲色道:“取你性命?老夫取你性命做甚?” 他一邊說著,一邊調整坐姿,竭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李林笑道:“先生可能不知道,李林懂得幾分醫理。先生與拓跋勇確實受了不輕的傷,但那後進來的幾名騎兵有幾人氣息渾厚,身上並無傷勢。如果我猜得不錯,破虜將軍王誠應該在裡面吧?” 溫折竹渾身一震,驚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林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提起了一件舊事:“竹先生還記得十三年前嗎?” “你說的是老夫當初在西南郡救你一事吧?”溫折竹道。 李林點頭道:“十三年前,李林被仇家追殺,是先生出手提我解決了仇家,保住了李林一命。” 他話鋒一轉:“但是……事情並未就此結束。先生只是替李林解決了第一波仇家,後面第二波仇家很快再次找到了李林。李林沒有辦法,只能逃入南離山脈。” “世人皆知南離山脈是座妖山,進入深處斷無活路。李林也是抱著必死之心,誰曾想天不絕我,我竟稀裡糊塗走出來了。出來後就到了張州,為了活著,我進入軍中,從一個小兵做起。整整十三年,我才做到如今的位置。” 他娓娓道來,語氣深沉,將人的思緒帶回到了十三年前。 溫折竹沒想到李林後面還經歷了那麼多事,雖然他說的好像無所謂,但任誰都能聽出來那段日子絕對讓人不想再去回憶。 試想一個人進入舉世皆知的妖山,在裡面不知遇到多少非人的折磨。 “竹先生想知道我是如何看出那位王將軍計劃的嗎?”李林道。 “老夫確實好奇。”溫折竹道。 李林道:“不久前,有人給李林傳了一則訊息,破虜將軍王誠出城了,帶了三四百個騎兵。作為坐鎮南離的一軍之將,深夜領兵出城,他能做什麼呢?” “老夫並非軍中之人,那王將軍究竟為何帶兵出城老夫豈能知曉?”溫折竹道。 李林笑了笑,道:“其實,單單這一點還不足以讓我懷疑王將軍的動機。巧的是,幾天前,高山國的人偷襲南離一事也傳到了我的耳中。” “一群高山國人竟然避開了我軍的防區,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南離縣,那時我就在想,南離山脈是不是有一條連通南離縣的隱秘通道?” 溫折竹接過話:“你從南離山脈死裡逃生,知道可能存在這樣的通道。” “不錯!” 李林點了點頭,道:“結合這兩點,我知道王將軍很可能從高山國人口中得到了那條密道的事情,然後透過這條隱秘通道進入柳州境內。至於這兩日鬧出來的什麼高山國野人報復柳州,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高山國人沒有那麼強的軍隊,更不可能有鐵臂銅弩!” “鐵臂銅弩?”溫折竹唸了一遍。 李林道:“這還得多謝竹先生,若非竹先生親手殺了那幾百人,留下了不少痕跡,李林未必能查到。” “這麼說,你已經肯定老夫已經與王將軍合謀前來殺你?”溫折竹道。 李林搖頭道:“自然不是殺我一人這麼簡單,只是殺李林一人還無法迅速攻破張州,還得除去一人——賀連!” “你既然知道他們去除掉賀連,為何還要讓人帶著他們幾人去衙門?”溫折竹不解。 李林笑道:“誰說他們去的是衙門?” 見溫折竹神情變幻,他接著道:“素聞那位王將軍乃舉世罕見的絕世猛將,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從我佈下的十面埋伏中逃脫。” 溫折竹聽後徹底坐不住了,但耳邊再次傳來李林的笑聲。 “竹先生可曾想過,本該是我與拓跋勇一起去見賀連,為何我偏偏將先生帶到此地?” 溫折竹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調動體內真元,結果發現根本無法調動。 他哪裡還不知道自己遇上了什麼,道:“你對老夫下毒?” “不是什麼厲害的毒,只是讓先生暫時動用不了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