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
靠近城牆邊,一架架平板車一樣的東西陳列在後面,看起來像平板車,實際上與平板車有很大的區別。
平板足足有二十米,一頭低一頭高,低的那頭連著兩很粗的牛筋。
在平板中間有個凹槽,被塗上了某種凝膠,光滑鋥亮。
那裝了火藥的球形罐子就擱在凹槽中,然後透過那兩根牛筋彈射出去。
原理跟彈弓差不多,但射程遠遠不是彈弓可比,並且不比投石車差。
這“特大號彈弓”正是朱將軍所創,以前從未出現過,於是他便給這武器取了一個非常響亮的名字——車床!
操作車床不難,跟打彈弓沒什麼什麼區別,難的是怎麼掌握精度。
這也是最難的地方!
朱將軍凌空而立,居高臨下,親自指揮手下的人操作車床,結果越看越來氣。
車床不是高了一點就是低了一點,以至於那些裝滿火藥的球形罐子在飛出幾百米後差得更遠,無法命中目標。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他算是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了,但這個時候明白這些一點用都沒用。
青龍站在城樓上,親眼看著那些球型罐子從王誠等人的頭頂飛過,沒有給他們造成絲毫阻礙,心裡有些急。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那是大戰來臨帶來的一絲慌亂。
這並不能說明他沒有城府,或者帶兵打戰能力不行,因為即便是最穩重的將軍在大戰來的時候也無法保持絕對的鎮定。
“嗖嗖嗖!”
又是幾十個球形罐子飛射出去,但只有一小部分砸進了騎兵方陣中,大部分不是飛遠了就是飛近了。
從對面卻是飛來大量的弩箭,真真像是暴雨一般,沒有絲毫間斷。
城上的守軍被壓制得無法出手,只能被動進行防禦。
見己方人馬攻擊效果不大,對面的騎兵卻是越來越近,他怒火中燒,朝著朱將軍吼道:“你到底行不行?”
朱將軍也是焦急,從半空掠下,一把將一架車床前的幾名士卒扇飛。
他奪過一人手中的一枚球形罐子,將它放在光滑的凹槽中,一邊摁著它一邊向後猛拉牛筋,就像玩彈弓一樣。
待牛筋拉滿之後,他調整仰角,而後迅速鬆手。
“嗖!!”
球形罐子沿著二十米光滑的凹槽彈射飛出,在飛了幾百米後,精準地砸入正在衝鋒的鐵甲軍中。
“轟!!”
球型罐子砸到地面,瞬間爆炸,罐子爆炸產生的碎片四處飛濺。
這一刻,這最尋常的罐子碎片化為世間最鋒利的武器。
“叮叮叮!”
不少碎片打在了鐵甲上,但是並未能將其擊穿。
有一部分碎片打在人的臉上,整張臉都被打爛,從馬上摔下。
“打得好!”
青龍站在城樓上,看得是一清二楚,僅一個罐子就打傷了數名鐵甲軍。
但是,這並未阻擋王誠和一眾鐵甲軍的攻勢,他們的速度更快了,已經往縣城方向發起了衝鋒。
眼見他們只剩五六百米了,青龍喊道:“快!再快點!他們快殺過來了!”
此時已經不用提醒,“轟隆”的馬蹄聲清晰地傳到朱將軍的耳裡。
他心頭也是一陣著急,但他只有一個人,車床上的牛筋都被他拉斷了,也才射出了十幾發,還有幾發根本就沒打到。
鐵甲軍在極速衝鋒,他看不到外面情況,全部都是靠推算預估出鐵甲軍的位置,難免會出現偏差。
剩下的幾發火藥對於正在衝鋒的三千騎兵根本算不得什麼,幾乎可以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