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香微微一笑,妍香的確是變了很多,要是在以前,以妍香的性子,只怕是不肯來結交書香的,如今妍香的脾氣倒是溫和了不少。
書香也願意與這些姐妹多走動些,沈家這些小姐,華香是不必說了,本來就跟書香關係不好,如今守了寡更是不能輕易出門;梨香遠嫁,一年半載才能通個訊息;餘下只有妍香和靈香。妍香雖然嫁了個商賈,但是日子過得也算不得好,何況妍香的本質並不壞,不過是有些虛榮和小心眼罷了,現在在宋太太的威嚴下過了一年,那些小脾氣已經收斂了許多。
終歸是血濃於水,自家姐妹,只要有能力,多幫幫也是好的。
書香勞了半日的神,吃過了藥就歇下了,畢竟心裡有事,翻來覆去地總是睡不踏實,朦朦朧朧地好容易睡著了,似乎過了不一會兒就聽見小丫環的聲音:“侯爺回來了。”
書香睜開了眼睛,只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看樣子快到掌燈的時候了。
寧致遠身著玄色古香緞長袍,進了房就去看書香:“今兒覺得怎麼樣?”
看著寧致遠關切的眉眼,書香沒來由地覺得一陣心酸,坐起身來說道:“妾身很好,侯爺別擔心。”
寧致遠笑起來,將手中的糕點放在了床頭的紫檀圓桌上:“回來的時候路過宋記糕點鋪,想起那日你說起想吃那裡的豌豆黃,就順便買了回來。”
書香的視線落在那紙包上,她記得從運河回來應該是走東邊的那條路,宋記糕點鋪可是在西城,怎麼可能是路過。
書香眼中微微有些溼潤:“不過是妾身隨口說說,侯爺怎麼就當真起來。”
寧致遠笑著給書香掖了掖被角:“好不容易你說想吃什麼,我怎麼能不想著。”
丫環在院子裡用掛杆將點燃的燈籠掛上,隔著窗紗灑下溫暖的光芒。
書香回過神來,說道:“瞧我都糊塗了,都這個時辰了……”
寧致遠在外頭忙碌了一天,還要特意繞遠去給她買糕點,這早晚才回來。書香想到這裡,柔聲問道:“侯爺還沒吃飯吧?妾身去叫她們傳飯。”
說著便去吩咐錦瑟和碧萱:“叫徐媽媽把晚飯送進來吧。”又說道:“綠雲,去給侯爺換了衣裳。”
特意吩咐綠雲去服侍寧致遠,顯示書香對綠雲並沒有提防和戒心。
尋冬扶著書香起身:“二少夫人慢著些。”
寧致遠已換過了家常的衣裳,用帕子擦著臉,說道:“你剛才在歇著吧,我回來倒把你吵醒了。”
書香扶著尋冬的手慢慢坐在桌旁,笑道:“睡了一天,也該醒了,再睡下去,只怕晚上又要走了困。”
兩人用過了飯,綠雲上前來沏了茶,給寧致遠奉了一盞,碧萱端上了紅棗水給書香。
書香說道:“沒什麼事了,你們先下去吧。”
綠雲看了一眼書香,和碧萱默不作聲地退了出去。
書香望著寧致遠,閃爍的燭火中,他的眼神格外明亮。
這樣溫暖的一個男子,如此疼惜她,她卻不能一個人盡享他的好。
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一味躲避就能解決的,總是要面對。
寧致遠的目光漸漸變得探尋,書香似乎面有難色,欲言又止。
他不在家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書香低下頭,看著手中茶碗裡的紅棗,鮮豔欲滴,就像她心頭上的傷口。
沉默了許久,書香才開口說道:“妾身有件事,想跟侯爺商量。”
寧致遠的眼睛深邃起來,他敏感地聽得出,書香的聲音中帶著隱隱的疏離。
見寧致遠不出聲,書香繼續說了起來,似乎一停下,她就會失去開口的勇氣。
“如今妾身身子不方便,不好再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