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太醫緊皺著眉頭,照著侯爺的脈象似乎並不像霍亂,但症狀又和霍亂那麼相似,這時候是非常時期,吳太醫比平時多了幾分謹慎和不確定,要是下錯藥,那就不是說一句誤診如此而已的小事了。
顧老侯爺本就是個心性急的人,本來就腹疼得厲害,見吳太醫支吾的樣子更是不耐煩,“隨喜,還是你來給我診脈”
隨喜看了那吳太醫一眼,遲疑地看著顧老侯爺。
吳太醫愕然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不太明白顧老侯爺的意思,“侯爺,這是……”
“她是青居的徒弟,我之前的病也是她治好的。”顧老侯爺詞意簡單地解釋著,已經讓隨喜趕緊過來給他診脈了。
隨喜見顧老侯爺一臉痛苦,也顧不上會不會得罪吳太醫,在吳太醫原來的位置坐下,替顧老侯爺把脈,又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疑惑地皺起秀眉。
“怎麼樣?”顧衡在旁邊急聲問道。
隨喜輕輕搖頭,並沒有回答,讓老侯爺吐出舌頭看了一眼,有些頭疼地問道,“侯爺,這幾天您都吃了什麼?”
“侯爺這幾天吃了不少辣子魚和油爆蝦……”顧老侯爺的丫環千梅低聲回道,侯爺喜歡吃什麼東西的時候,都會連著幾天都吃那幾樣。
“這跟吃了什麼有關係嗎?你到底懂不懂的,別在這裡招搖撞騙。”顧勃和隨喜早就結下樑子,本來就想找機會教訓這個臭丫頭,只是因為顧衡的關係,他一直不好下手而已。
顧夫人輕聲問著隨喜,“關姑娘,侯爺沒事吧?”
“侯爺,請問您……幾天沒有出恭了?”隨喜對顧夫人笑了笑,輕咳了一聲問顧老侯爺。
“三四天了。”顧老侯爺痛苦地擰眉。
隨喜嘆息,“侯爺,您這是腸胃積火,並非霍亂,以後別一下子吃太多容易燥熱的東西,特別是在夏季。”
屋裡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顧老侯爺大笑起來,精神好像一下子好了不少,“不是霍亂就好不是霍亂就好。”
吳太醫有些汗顏,他竟連個小姑娘都比不上……只是尋常小病,他卻因這次霍亂而猶疑不定不敢下定論,作為一個醫者,是在什麼情況之下都必須理智清醒。
“……吳太醫是緊張侯爺的身體,才一時之間沒有診斷。”隨喜笑著替吳太醫解釋。
吳太醫尷尬地笑了笑,從西里城發現霍亂到現在,他一直都奔波各高門大戶,早已經心情浮躁,實在是醫家大忌。
顧紹觀夫婦得知侯爺並非霍亂,都鬆了口氣,顧勃兄弟也向前跟老侯爺說了幾句好話,顧老侯爺笑著將他們都打發回去。
隨喜親自去煮藥給老侯爺瀉火,待老侯爺身心通暢,已經是兩個時辰的事情了。
因為不知老侯爺喝了藥會有什麼反應,只好在暖閣中等著,顧夫人請了她一起吃午飯,只是席間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眉眼之間有些擔憂,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後來只是請隨喜趁顧衡不覺意的時候,替他把一下脈。
顧衡看起來……好像不似有病啊?難道顧夫人是擔心他有霍亂?隨喜心裡暗自猜想著,決定等一下再給顧衡喝些保護腸胃的湯藥,免得真惹上霍亂。
與顧夫人告別之後,隨喜就來到了上房,剛進了屋裡卻覺得氣氛有些怪異,顧老侯爺臉色沉重地坐在紅木太師椅上,顧衡站在他身後,吳太醫和兩個陌生的男子在他下方交椅坐著,一個四十來歲,另一個比較年輕,約莫三十歲。
隨喜急忙要退出去,卻被顧老侯爺叫住,“丫頭,聽說你以前也去過遇上霍亂的村子行醫是嗎?”
“回侯爺,我是曾經和師父經過一個惹了霍亂的村子,但情況並沒有這次的嚴重,那村子裡的人並不多。”隨喜低聲地回道。
“宋大人,那些因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