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起來,想掀被下床。
“他沒事,在睡覺。”步隨雲按住他,“你現在需要休息。”
玄天賜躺下來,不放心地問:“損失如何?”
“有幾個人受傷,除了房子燒得厲害,沒有太大損失。看來我們要換地方住了。院裡有個新來的馬伕和粗使丫頭是奸細,已經清除了。以後進人要更加提防。”
“我覺得他們是衝著病秧子來的,幸虧你讓藥師國的人換了地方。”病秧子是在自己堅持下才留下來的,如果他不跟著自己,是不是就躲過昨天的一劫?
“我知道他們是誰的人……可是他們為什麼衝阿靜而來?你們是不是私自出去過?”步隨雲的目光盯在玄天賜臉上。
玄天賜心虛地睃開眼,不敢看步隨雲。
步隨雲瞭然地點頭道:“天賜,你知錯嗎?”
玄天賜囁喏道:“我不該心軟帶他出去……”
步隨雲目光深沈地凝住他道:“這是其一。其二,你不該魯莽地跑回去找阿靜。”
“我想救他,難道也有錯嗎?”玄天賜不服氣地嘟囔。
“你肯定他就在那裡嗎?如果他不在呢?如果他已經死了呢?如果我們沒有及時救出你們呢?”
玄天賜被問得啞口無言。
步隨雲的語調漸漸嚴厲起來:“你該明白你的身份。你如果有個好歹,對玄家將是多大的損失。你的命不是你一個人的!你做事時,應該多想想自己的責任。假如昨晚你出什麼事,你讓阿靜如何面對玄家?別人只會怪他拖累你,玄家還願意庇護幫助他嗎?你的莽撞不但保護不了他,還會害了他!”
玄天賜沈默了一息,終於低頭認錯:“我錯了。”
水邱靜站在門外聽完步隨雲的一席話,小臉變得慘白──都是自己任性才連累玄天賜,連累玄家。自己不但幫不了玄天賜,還變成他的累贅。而且自己和玄天賜一樣,也是一族首領,肩上是有責任的。
他緊抿雙唇,慚愧地低下了頭……
……
時過四更,信王木永楨的書房裡還燈火通明。木永楨靠在羅漢床上,手握書卷閒閒地翻看。
突然,他對面靠牆的多寶格哢嚓響了一下,然後被從牆裡面推開,露出一條黑黝黝的暗道。
那名被步隨雲打傷的黑衣人踉蹌地從黑暗中走出來。
木永楨抬眼看著他,皺起眉道:“失敗了?”
黑衣人拉下面巾,原來是木氏親軍首領金奕。他單膝跪倒,慚愧地回道:“屬下無能,請殿下責罰。”
木永楨擺擺手道:“你起來,勝敗乃兵家常事,怪你無益。”
金奕站起來道:“多謝王爺。”
木永楨頗有興味地掃他一眼,道:“我很奇怪,什麼人居然能打傷你?”
金奕的臉色變了變,“是玄郡王身邊一位姓步的謀士。”
木永楨捋著長鬚,依稀記得玄天賜身邊那位溫雅的青年,有些不信,“這樣厲害?”
金奕眼中流露不忿情緒,恨恨道:“屬下也沒想到。原以為這次有內應,有地圖,晚間風勢正好,火攻一定不會有問題。誰知我們輕鬆容易進入院子後,那姓步的站在屋頂上,幾下便打翻了好幾個人,引得我們提前行動,打草驚蛇。”
木永楨放下手中書卷,認真聽他描述。
金奕沈浸在回憶中,臉上漸漸露出困惑,“雖然是提前行動,但屬下帶人執行過很多次任務,沒有一次像這樣先易後難……著火時院裡著實亂了一陣,我們也找到了目標,可是等我們的人進去後,玄王的人不知不覺地把我們包圍了,來了個甕中捉鱉。屬下如不是絆住了姓步的,又有火助,可能也逃不出來。屬下奇怪,我們竟絲毫未察覺他們是什麼時候包圍我們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