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笑笑:“神醫別惱,都是我們思慮不周。”
楊厚承暗暗撇了撇嘴。
沒精力?別忽悠人了,吼起人來嗓門比他還大呢!
一行人上了己方的船。
李神醫瞥了迎上來的池燦一眼,不由樂了:“人倒是齊全,還有一位姓朱的小子呢?”
“我和楊二都是奉太后命令保護黎三前來採藥的,朱五沒來。”
李神醫聽了池燦的解釋,忽地看了邵明淵一眼,納悶道:“他們是奉太后的命令保護昭丫頭的,太后應該不會對冠軍侯下這樣的命令吧?”
所以說這小子是自發自覺跟來保護昭丫頭的?
想到這裡,李神醫莫名有些不舒坦。
臭小子這是把自己死去的媳婦兒忘得一乾二淨啊?還沒一年呢,他怎麼對得起昭丫頭!
邵明淵含笑解釋道:“晚輩南下祭拜岳丈一家,舅兄託我照顧昭昭,所以就一路了。”
喬昭聽了,嘴角翹了翹。
這人平時看著嚴肅可靠,實則一點不老實,他這回答一方面說明了他南下是為了祭拜岳丈一家,又點明瞭照顧她是大哥允許的,純粹是在討李爺爺歡心。
李神醫聽了果然神色稍緩,往內走去。
早飯早就擺上了桌,幾人風捲殘雲吃完,一人端著一杯茶慢慢喝。
喬昭打量著他們眼睛通紅的倦怠模樣,忍不住道:“乾脆先都去休息吧,有什麼話休息好了再說。”
“黎姑娘,你就不好奇我們與倭寇交手的情況,還有李神醫死而復生的事?”楊厚承疑惑問道。
喬昭環視幾人,笑道:“反正結果是好的,過程再離奇又何必急於一時知道呢?李爺爺,我帶您去休息。”
李神醫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也好,在鳴風島這幾個月一直睡不習慣,噁心人的東西忒多!”
眼見著喬昭扶著李神醫消失在門口,楊厚承搖搖頭:“黎姑娘還真沉得住氣,我餵了一夜蚊子,都沒心思去睡覺,恨不得立刻知道李神醫的情況呢。”
池燦白他一眼:“趕緊洗漱去吧,一身的餿味。”
“哪裡餿了?我又不是做饅頭的發麵,一晚上能餿啊?”楊厚承低頭嗅了嗅胳膊,味道差點把自己燻暈,趕忙回房去了,還不忘撂下一句話,“庭泉,你也趕緊去洗洗吧,沒準黎姑娘就是被咱們身上的味兒燻跑的。”
邵明淵一直雲淡風輕的表情一僵,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然後臉色有些難看。
“行了,別和楊二一樣犯傻。回來就好,趕緊洗洗睡吧,有什麼事休息好了再說。”池燦說完停頓了片刻,才道,“黎三等了你一夜,也一直沒閤眼呢。”
邵明淵笑了:“你也沒睡吧?”
“誰說的?我睡得香著呢。”池燦彎了彎唇角,“走吧,有李神醫在,你的眼睛可以康復了。”
邵明淵邊往外走邊道:“李神醫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別聽那老頭兒忽悠你,誰信誰傻。”池燦不以為然道。
邵明淵嘴角笑意加深,從沒像現在這般輕鬆。
不管他的眼睛能不能好,李神醫活著回來就是最大的喜事了。
他這一生遺憾很多,唯希望昭昭的遺憾越少越好。
喬昭領著李神醫進了一間屋子,親手鋪床展被:“李爺爺,您好好休息,等睡飽了咱們再好好說話。”
李神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眯著眼打量喬昭一眼。
數月未見,小姑娘比他離京時看起來眉眼長開了些,然而身高卻不怎麼見動靜。
李神醫不由嘆了口氣。
這孩子身高可真愁人啊,快十四歲的大姑娘了,還是短胳膊短腿的,要是一直這樣,將來生兒育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