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靳少暠。
但又想了想,這小子大概巴不得家裡一個人都沒,他覬覦死他哥那些遊戲和家當了,他還一直巴望著靳譯肯把之前被龍七撞爛的那輛蘭博基尼給他,誰知道靳譯肯爛了輛蘭博後,直接換了輛柯尼塞格,靳譯肯說他提車回家的那晚上,靳少暠把自己關在房裡抑鬱了一個雙休日。
現在好不容易哥哥走了,弟弟爽翻了才對。
不可憐。
嘗了一筷子菜。
是炒鮮菇,很下飯,幾口下去後,胃口徹底開了,她叫:「阿姨。」
「嗯?」
「你剛說這家兩個兒子都特別喜歡你做的菜?」
「是呀,以前太太先生忙的時候,老顧都直接把大兒子接到我家吃午飯的,哦,老顧是先生的司機,就是我丈夫。」
點頭:「那大兒子最喜歡吃什麼菜?」
靳譯肯對她的喜好掌握得一清二楚,而她連他愛吃什麼都沒仔細研究過,隨口這麼一問,吳姨就來精神了:「小姑娘你問對人了呀,你要問太太,太太只知道他愛吃芒果。」
「芒果?」
「對呀,讀書時候天天都要拿兩三個澳芒去學校,現在家裡都長期從澳洲採購芒果了。」
可總算知道讀書時候老出現在她課桌的芒果是怎麼來的了。
但那時候還以為是白艾庭準備毒死她,全部給龍信義吃了,她撐臉頰:「那實際呢?」
「海鮮,他特別愛吃海鮮做的菜,還有蛋羹,只澆點醬油那種,知不知道超市賣的那種絹豆腐?白白的一整塊,放盤子裡,澆點醬油澆點麻油,那孩子也可愛吃了。」
「海鮮,蛋羹,醬油豆腐。」
「對,噢,還有紅燒獅子頭,其實那孩子不太愛吃大葷大肉,但有一回專門給我打電話,問怎麼把紅燒獅子頭做好,我估計他也愛吃這。」
紅燒獅子頭是龍七愛吃的,她每進飯店都必點。
心情好,往椅背上靠,吳姨看出點苗頭來,給她倒茶:「小姑娘,你是我們太太大兒子的同學啊?哪種同學關係啊?怎麼會住到這裡來的呀?」
「我遇到了點事,太太收留我。」
「噢,太太大兒子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
吳姨點頭,用食指指向上方:「那你真的要注意一點呀小姑娘,這家大兒子對房間有點潔癖的,脾氣不好說。」
「他還有潔癖呢?」
「也還好,注意點就是了。」
吃完幾口飯菜,喝著茶,看著低頭切水果的吳姨,龍七又叫:「阿姨。」
「嗯?」
「這家的大兒子,女性朋友多嗎?」
「這個阿姨可不能多說。」
「您這紅燒肉怎麼燉的?特別入味,特酥。」
這下吳姨被逗得笑咪咪,心領神會,替她加茶水:「鍾意了?」
龍七沒答,撐著臉頰,眼睛亮晶晶的。
「不過這孩子好像有女朋友,我聽太太說,去國外念書也是為了那個女孩,那女孩沒來家裡走動過。」
「噢,這樣。」
覺得吳姨知道的真的不多,沒再往下問,吳姨大概以為她失落,緊接著說:「但被太太安排著睡主臥的客人可就你一個,所以阿姨這不就好奇,你倆是什麼同學關係。」
上過床的同學關係。
然而手機鈴響,打斷呼之欲出的對話,是老坪,鬆懈的一顆心突然又提了起來,覺得老坪的電話就不是什麼好事,四個小時前和葛因濘大吵的一場架歷歷在目,那些被扒開的血肉又開始隱隱作痛,她坐在椅上,放手上的筷子,抽一口氣。
吳姨盛湯:「你先吃啊,我上樓給奶媽送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