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磚竟嵌著寶石。蕭容嘲諷地一笑,看著廳裡的一個人,緩緩走了過去。
“沒想到,二十年不見。你還是如此愛財。”
廳裡的女人看著蕭容一身布衣卻風姿綽約,又恨又妒。尖聲說道:“是。本門主號稱天下第一愛財之人,不能白擔了這個名頭。”
原來她就是一扇門門主凡衣。計遙有些啞然失笑。她頭上和身上只怕有二斤黃金,三斤寶石,十個指頭滿滿當當,都是戒指。偏偏容顏卻是極其美豔,沖淡了幾分俗氣。
“我知道一定是你。天下知道笑雲仙子這個稱呼的就只有你了。”
“是麼,我也不想打擾你,不過我愛財,有人給了銀子,我自然也不會刻意隱瞞。”
“笑雲仙子根本是不是什麼名號,不過是因為他姓雲,我姓蕭,他隨口開個玩笑而已,被你惦記了二十年,難為你了。我知道你對他,對他的東西都很惦記。可惜,他已經死了,我是唯一知道的人,我也不會說,我會陪他一起共守這個秘密。你也不必費心賣這個訊息了。可嘆,你一生,除了這錢,還有什麼?”
蕭容笑著說著,突然嘴角有血絲漾出。
凡衣驚悸失色!
“我以為你對我們心懷愧疚不會再提起往事,沒想到二十年後你還惦記著。索性我今日給你一個滿意的了斷,讓你親眼看著才算死心。”
凡衣身子輕顫,驚問:“你什麼意思?”
蕭容背對著計遙,直到一滴血滴在地磚寶石之上,計遙才覺得不對。他飛身上前,卻見蕭容嘴角已滿是鮮血。
“姨母!”
計遙慌忙地撫去她的嘴角的血,又往她背後輸入真氣,卻見她的血紅的有些綺麗詭異。
蕭容悽然一笑:“阿遙,我服了巨毒。以後,你好生照顧她。”
計遙震驚地看著她,難以置信!
她看了一眼凡衣,笑:“你滿意了麼?你真是可憐。”說完,微笑,氣絕。
計遙心神俱裂!為什麼會怎樣?姨母為何突然自盡?他呆呆地看著蕭容的面容,一時覺得時光停滯,天旋地轉!
“出去!”凡衣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
計遙清醒過來,見到她已是滿臉橫淚,面容扭曲的可怕。
計遙恍恍惚惚地抱起蕭容的身體,步履輕浮地邁出一扇門的大門。陽光如瀑撒滿一地白光,刺著他的眼睛,如針。
他坐在臺階之上,手指輕輕撫上姨母的面龐,幻想她只是睡了過去。而她的肌膚卻是冰的刺骨。
計遙一個寒戰,想起錦繡山她的奇異舉動,又想起懷中的信。他抽出信來,急切地看著,手指略有些顫抖。
原來,她一切早已安排好。她聽見“笑雲仙子”四個字的時候已經做了這樣的決定。眼淚無聲無息地流淌,悲傷哀痛,卻無法挽回。唯一可慰的是,姨母這樣做,心裡卻很安詳,她終於可以和他相聚,也保全了自己最想保全的人。
半晌,計遙恍然站起抱著蕭容上了馬,直奔京郊的永壽山,前朝的皇陵所在。
山腳的平坡上,遙遙可見昔日的皇陵,巍峨高大卻孤寂荒涼。計遙按照信中所示,在一片松林中找到一個墳塋。
青草萋萋,松柏高挺。墓碑上只有六個字:雲景蕭容之墓。
原來十年前她就做了安排。計遙長長嘆息了一聲,長劍掘土,將蕭容的屍身放置在雲景的棺木之中。厚土重新埋好棺木,綠草松枝覆蓋著寂靜無聲的一掊黃土。兩行清淚撒在墓碑之上,溼了四個字:雲景、蕭容。
計遙悵然抬頭,長空無際,雲山漸起。原來,天人永隔,不過一刻。而生死悲歡,卻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雙飛
小詞度日如年地等在畫眉山莊,在山莊大門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