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哥兒,怎不開懷呢?”身邊的小道姑琪兒伏在我耳旁吹氣如蘭。
“哦,這是什麼舞?”我隨口問。
“高句麗舞,聰哥兒不喜歡?”
“是啊,雲兒,你手上這杯酒拿了有多時了吧?”尉遲玄的黑臉搖晃著,粗魯的說。
我不理會,轉過臉對秦懷玉道:“秦二哥,昨天你去了感業寺?”
秦懷玉細長的眉毛一挑,拿眼睛瞟著我,“去了。你想哪個妮子?”
“阿武,以前跟杜鵑院的那個才人,這次入寺,很不情願,曾託我帶信給陛下,想早點出來。”
秦懷玉坐正了身子,“先帝的旨意,卻不許她再入宮圍。陛下新位,怕不是可以的。”
程祖德憨厚地笑了笑,說道:“有什麼不可,我看阿武好生相貌,杜鵑啼血院美人真多,卻也難尋比得上這個道姑的,陛下向來唸念不忘。”
房管捏著不多的鬍子,沉思道:“杜鵑派跟魔教關係不淺,先生早先就不贊成,現如今雖力拍馬屁,也不管用。”
“那是以前跟錯了時勢,杜鵑院如今也換了新任院長,是俞七吧。”徐敬業湊過來說。
羅通喝了口酒,粉白的臉上添著紅暈,噴著酒氣說:“哈,聽說俞玄機是個大美人啊!不過,若論美女,先生門下不就有九個。”
我斜了一眼羅通,說:“你可是看上了我哪位師姐,這幾天來劍院練功好勤,粉郎君貌比潘安,怕是得手了吧?”
另一邊,長孫無極方方的臉板著,說道:“雲追,你對於先帝的女人,還是不要關心,以免惹事生非。”
我哼了一聲,說道:“長孫兄以為我是色中餓鬼,放著眼前長樂觀的神仙姐姐們不要,卻去想感業寺的尼姑。”
長孫無極說道:“難道不是麼?”
徐敬業道:“雲兒倒不是這種人,不過說起感業寺,前朝美女眾多,就這樣浪費了,好生可惜。”
尉遲玄呵呵大笑,說:“諸位都是憐花人,只可惜阿武那光頭美人有人疼了,你們都省省吧。”
長孫無極冷眼掃了掃尉遲玄,嘴角微撇,“黑炭頭,你懂得什麼?”說著不再理會尉遲玄,轉過臉對著我,“雲追,你若不為色,卻接近阿武這小狐狸,是給陛下拉皮條麼?”
這是找麻煩的來了,這小子仗著老子是首相,竟如此無禮!我怒意上升,衝口道:“放你的天竺屁!”這話出口,一邊秦懷玉低聲叫糟,只因長孫無極不是正室所出,母親有天竺血統,外人提及,便是他的大忌!
果然,長孫無極以手拍案,“狂妄小子,拔你的老媽劍!”說著,踢開長几,西里嘩啦中,佩劍出鞘,直指向我。
秦懷玉用手虛空按著,勸道:“大家一起來開心,罷咧!”一邊用眼神打我招呼,意思明瞭,是不讓我得罪此人。
長孫大家,我也確是得罪不起。
新皇繼位後,母親的地位受宰相長孫無忌壓制,已不能象以前一樣出入宮庭。父親認為這是件好事,表明大唐終於可以不再怎麼需要武林劍客的支援。雖然這在以前,初唐之際,劍客的支援極其重要,全天下練武的人,劍客的地位在隋就已經很高,這是因為練劍的人多如牛毛,並且劍一向來就是指揮和王者的象徵,李世民武功蓋天下,手下的能人,謀士,將軍,幾乎都是用過劍的人。就算是唐庭第一功臣長孫無忌,本人也是個劍術高手。因此上,母親認為,新唐並不是如父親認為,不受劍客們的控制和影響,只不過是換了個人,換了個宗派罷了。
長孫無忌,長孫世家掌權人,長孫劍法宗師。這個流派在一定程度上是從石觀海的彌風劍派中演化出來的,彌風劍派是戰國時劍術大家墨子所創,當時稱墨家。但發展到唐,已經分化為彌風劍派,墨家原宗,長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