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眸中微微一動。
“這是長公主的印信?”
顧硯齡聞言自然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狡黠道:“也不全是,真正的印信,早就還回長公主府了。”
看到蕭譯瞭然的眸子,顧硯齡不緊不慢地將信箋疊起來,如蕭譯所想,早在策動月容之時,她便讓其在去公主府回稟情況時,伺機拿走了昭懋的印信,同時讓宋偃親自重做了一枚,作為四叔的情報機構,做一枚一模一樣的印章,並不難。
如此,真正的印信當然還是在昭懋的府中,而她手中這一枚,也是不分真假了。
前一世的她便知,當年昭懋以偽造的印信滅了駙馬一族,除去了廣陵王,這一世,她便要以同樣的方式,讓她走上當年駙馬的那一條路,也算是報應罷了。
可沒想到,時機來的卻是這麼快,而且,還是同為敵人的蕭衍親手送來的。
正如蕭譯所言,蕭衍既然敢走襲君這一招,自然有了萬全的法子,以他的縝密與心狠,只怕經手此案的人都是他的死士,早已以死了之,沒有人證,以此想要扳倒蕭衍並不現實。
如今蕭譯已然置之死地而後生,徹底破了蕭衍的局,只怕蕭衍已然憋怒不已,可這遠遠不夠。
這一局雖然死了,她卻想親手讓它再活起來。
即便這把指向東宮的這把刀,不能再反插向成貴妃母子,那就讓它為他們所用,指向昭懋吧。
少一個敵人,總比眼睜睜看著蕭衍拖出一個替死鬼,大家皆相安無事的好。
“懷珠。”
少女輕輕啟唇,懷珠與檀墨忙走了進來,當看到醒過來的蕭衍時,檀墨並沒有異樣,唯獨懷珠微微一驚。
還未來得及上前行禮,少女便作了噤聲的手勢,懷珠當即閉住了嘴,小心翼翼走了上去,卻是看到少女遞來的一封信箋。
“將這個悄悄送到趙貴人隨侍的月容手上,告訴她,這一次的替罪羊,就由她來選,機會只這一次,誰生誰死,不在天命,在人為。”
聽到少女深沉的話語,懷珠當即凜神道:“奴婢記住了。”
說完,懷珠也不多等,接過書信便送入懷中,悄悄退了出去,只餘檀墨傻傻站在了那,看了眼自家殿下,再看看眼前冷靜的少女,不由低聲道:“姑娘,奴婢還需要做什麼嗎?”
顧硯齡聞言唇角微微勾起,側首看了眼身旁安心躺著的人,又看了眼巴巴兒等活兒乾的檀墨,笑的如和風一般溫柔,可說出的話卻將檀墨給傻在了那。
“從今日起,直到你家殿下痊癒到能夠再獵到一隻花豹時,你都安安靜靜的在這兒貼身陪著,將他每日的情況都報給我,不許他過問此事的後續,不許他為外面的事傷神,更不許處理政事,只能躺在這兒,給我好好養傷”
說到最後,少女示意般,微微側首看向趴在那兒的蕭譯。
對上少女的眼神,和檀墨傻傻的目光,蕭譯不由輕咳了一聲,隨即試探道:“這樣養傷,會不會”
當看到少女眸中微微浮過的一絲冷笑,蕭譯又輕咳了一聲,隨即頗為正經道:“嗯,這樣養傷快,說的甚有道理。”
說到這兒,在少女滿意的眸子之下,蕭譯又不由問道:“看書應該尚可”
顧硯齡聞言笑的頗為溫和,隨即脫口道:“自然可以”
恰在這時,少女又轉而看向檀墨道:“不過看字傷神,就辛苦檀墨,每日幫你念書好了。”
檀墨聞言看了看默然不語,靜靜躺在那兒的殿下,再轉而看到少女彷彿交給他一個重任般的目光,不由嚥了嚥唾沫。
他越發覺得,自己的任務可比懷珠重多了。
……
接下來的日子在眾人眼裡如同煉獄一般,黑沉著臉,承著雷霆之怒的皇帝每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