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極近的偏殿居住。
顧硯齡倒也安然的住了下來,每日晨昏定省的在郭太后那請安,有時候陪著說說話,有時候幫忙抄經書,待到進藥時,更是絲毫不假手於人,親自侍奉,舉止言辭耐心而孝順,讓人無可挑剔。
……
這一夜月色甚好,可夜裡的寒氣卻仍舊那般的重,遠遠地,在侍女提著的綢燈照耀下,少女身穿玉色的裙衫,披著一件毛色水滑的雪貂斗篷,挽著簡單的髮髻,只綴著一隻成色極好的玉釵,並著幾隻小小的絹花。
看起來溫婉而端莊,舉手之間像極了那清麗的月色。
“側妃。”
待到來人漸近,眾人皆恭敬地欠身行禮,原本因著側妃管氏性子好,在毓慶宮內也就漸漸積累起了威望,如今正妃留在慈寧宮侍奉太后,這掌管毓慶宮的事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側妃管氏身上。
雖只是代為執掌,可管氏卻也頗有能力,將一宮事務處理的倒是極好,長孫殿下雖未說什麼,他們卻也能看出幾分滿意來。
如此之下,眾人對於眼前這位側妃,也就越來越敬重起來。
“替我通報一聲吧。”
少女溫柔的聲音微微響起,守在殿前的內侍聞言小心抬了抬眸,隨即恭敬地又低下道:“回側妃的話,長孫殿下這會子不在殿中,這羹湯讓奴婢替您拿進去,待殿下回來,奴婢便呈上去,您看可好?”
管彤聞言微微一頓,不由脫口道:“殿下不是早已回宮,此刻不在殿中,去了哪?”
那內侍聞言小心而恭順道:“回側妃,殿下似是出外散步了,身邊只有檀墨跟著,至於去了哪,奴婢等也不得知。”
管彤眸中微微動了動,略微也猜測出來,這些日子旁觀著,殿下的心情並不好,其中與小顧氏必是脫不了關係。
如今二人心結未解,小顧氏留在了慈寧宮不得相見,如今正是離間之時。
再好的夫妻,也架不住隔閡與距離。
“那我便在這兒等著殿下回來吧。”
聽到管彤的聲音,那內侍不由為難道:“夜裡更深露重,側妃在此久候只怕會感染了風寒,還是”
“無妨。”
少女溫柔而不失堅定的打斷那內侍的話,隨即頗為溫和道:“這幾日殿下心緒不佳,我總要看一眼才好安心。”
那內侍聞言不好再說什麼,卻還是怕管彤傷了身子,因而小心道:“廊下風大,側妃不如進偏殿等候吧。”
話音一落,少女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只緊了緊斗篷繫帶,就那般靜靜等在那兒。
時間一點一點的滑過,眼看著外面越發冷了些,那內侍不由又想勸慰,卻是又不知如何說,就在此時,一個小小的光暈漸漸出現在遠處。
待看到來人的身形,那內侍不由鬆了口氣,繼而小心提醒了一聲:“側妃。”
管彤轉眸看來,隨著內侍的目光轉頭看去,正好看著那攜著一身暖人光暈的男子漸漸走近,恍然失神間,從容而溫婉地轉身上前。
“殿下。”
身穿墨色大氅的蕭譯幾乎與這夜色融為一體,唯獨檀墨手中的那盞燈為他的清冷鍍上一層溫暖的光芒。
“有事。”
蕭譯的問話一如既往地簡潔而冰涼,管彤並未因此而難過退卻,只是動了動捏著食盒的手道:“臣妾為殿下送來羹湯,暖暖身子。”
蕭譯的眸子淡然移到那食盒上,再抬眼,卻看到少女凍的微微發白的小臉如雪瓷般。
“你一直在這兒等著?”
聽到蕭譯有些微波動的語氣,管彤不由心下一暖,隨即點了點頭。
“這些東西交給奴婢就好了,何必”
“因為臣妾想看看殿下。”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