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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崔文程聞言有幾分尷尬,動了動嘴正想要辯解什麼,卻被袁氏一記眼神給壓了下去,生生閉上了嘴巴。

這方,袁氏卻是語中溫和而帶著幾分歉意道:“謝大人身為貴客來府,本該好生招待才是,只怪我家老爺性子急切,一心忙於公務,竟為著衙門裡的事將謝大人在這書房裡拘束了許久,今日是我們失禮了才是。”

聽得袁氏的話,崔文程這才恍然想起什麼來一般,一時也有幾分不好意思,謝昀聞聲察覺到了崔尚書的變化,唇角勾起禮貌的語氣道:“夫人言重了,今日過府有幸與尚書大人相談,晚輩已是受益匪淺,更何況,謝昀是晚輩,過府本該拜訪,怎可以貴客自居。”

聽得謝昀如此說話為崔文程解圍,袁氏心中更是對眼前這位後生生出了許多喜歡,而崔文程更是難掩幾分感激。

坊間早就有傳,當朝的兵部尚書雖是文官出身,卻是以戰成名,在收服叛軍之時,只聽得崔文程的名字,便能讓叛軍聞風喪膽,四散而逃,可就是這般厲害的人物,卻還以懼內聞名。

懼內不奇怪,可讓眾人奇怪的是,崔夫人出身於書香大家袁氏,在京城的宴會之中,崔夫人袁氏更是舉手之間端莊典雅,與人為善,無不讓人交口稱讚。因而人們更是詫異,如此的崔夫人如何會讓崔尚書如此畏懼。

謝昀向來對這些傳言不甚在意,今日在這府中,心中漸漸對這個問題也不由生出了一個答案來。

崔尚書雖是文人出身,可在其骨中更多的是武人的直率,更何況崔尚書性子好急,因而在公務以外的事情上難免會有所疏忽,而崔夫人袁氏卻是細膩之人,正是彌補了崔尚書的這份不足。

所以於謝昀心中,崔尚書對夫人袁氏並非如世人口中而言是畏懼,而應該是愛,是敬。

因為這份相濡以沫的愛,所以即便外面如何傳言,崔尚書依然與這位髮妻琴瑟和諧。

而方才看似袁氏是在嗔道丈夫,實則語中滿是替夫彌補疏忽,正是因為袁氏總是能如此為他解圍,似師似友,崔尚書的心中對這位髮妻也漸漸心生敬意。

崔尚書與崔夫人這份不同於旁人的夫妻之情或許成了世人茶餘飯後的笑談,可在謝昀心中,這卻是一份至純至樸,讓人豔羨的感情。

“過一會便是午飯時分了,謝大人與老爺相談甚久,想必也乏了,謝大人不如在府中稍作休息,今日就在府中用飯罷。”

說到此,袁氏又略帶歉意的補了一句:“只是粗茶淡飯,還望謝大人莫要推拒。”

謝昀聞聲還未說話,便聽得一旁的崔文程握拳咳了一聲道:“是啊,夫人說得是,你便留下一同用飯罷。”

謝昀見此自然不好推卻,因而拱手道:“那,晚輩便叨擾了。”

袁氏聞言笑著溫和道:“謝大人客氣了。”

崔文程見此不由鬆了口氣,也忘了方才的事,不由來了幾分興致道:“聽聞你棋技頗好,你我二人不如殺上幾局如何?”

話音方落,崔文程便聽到袁氏笑著道:“老爺若想對弈,便等用飯後好生與謝大人擺上一局吧。”

說著袁氏看向謝昀溫言道:“謝大人過府,也該請大人在府中轉一轉,在這書房中忙了一上午的公務想必也乏了,府中雖簡單,但好在今日春光好,就讓犬子陪謝大人在府中散步,不知謝大人覺得可好。”

謝昀聞聲頷首禮貌道:“只怕打攪了。”

“不妨的。”

袁氏笑著唇瓣微啟,隨即轉而對外面道:“阿琰。”

下一刻,便見一身形挺拔,頗有氣度的年輕男子走進來,與謝昀相對間,彼此拱手行禮。

這男子正是崔文程與袁氏的長子崔知琰,只見其向崔文程與袁氏行下一禮,這才向謝昀禮貌地伸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