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地這個頭等大事在前,李清月自然要將前往平壤、與其餘各方都督府來人一會的事情往後拖一拖。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好處……
她正好可以看看,在這提前到來的煤礦重啟面前,等同於臨危受命的劉夫人到底能拿出何種表現。
而李清月這頭,在安定公主的緊急詔令之下,被請來充當指導的老農都已聚集在了劉神威那片地方的外頭。
此地的空氣中若是仔細去聞的話,其實還能聞到一點硝石硫磺的味道,但這些老農大概也沒這個多餘的心思去留心此事。
他們的目光都被面前的景象給吸引住了。
“這一叢還真是要比其他的長勢要好啊……”
其中一人繞著這團……按照李清月的眼力判斷應該得算野生月季的花走了一圈,不由嘖嘖稱奇,朝著劉神威問道:“劉博士,您當真是隻倒了那一點新藥水?”
這個長勢好很多,甚至不是因為劉神威將最有對比效果的兩株送到了李清月的面前,而是有著肉眼可見的差異。
在實地看起來還更加明顯了:不只是在莖稈的健壯程度上有所區別,就連花葉的大小也稍有不同。
但很顯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這兩方對比並沒有到生長畸變的程度,至多就是其中一方看起來像是經過了精心的養護。
可人人都知道的,劉神威雖然是神醫孫思邈的弟子,但他只負責對一些疑難病症做個解答,並不負責草藥種植之事,他手底下的那些“藥童”也沒有一個是正經從事醫藥行當的,並沒有哪個有此多餘的閒暇,專程來侍弄一叢野月季。
“真的只加了一點那東西。”劉神威信誓旦旦地答道。
他才不會拿這種玩笑話來糊弄公主。
這話一出,其他人便更加仔細地盤查起了這些植株的其他細節。
對於靠天地吃飯的種地老農來說,發現了一種可能能讓植株長勢更好的藥物,簡直和找到了一種救命良藥沒什麼區別。
李清月都還想再看個清楚,結果就已經被擠出去到了外面。
澄心好笑地看著自家大都督鬱悶地嘆了口氣。
她打趣道:“您若是想看也不急於一時吧?”
“我不是在嘆氣這個,他們能這麼有幹勁,我求之不得呢。”
有這種表現,可見這些老農在遼東已成功安家落戶,現在都開始謀求上進了,這沒什麼不好。
李清月攤了攤手,“我是在嘆氣,我怎麼就偏偏是個鍵盤學家呢。”
“……什麼?”澄心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什麼叫做鍵盤學家?
李清月覺得這話沒法和澄心解釋,大概就是她自己學的專業和這些能在唐代混飯吃的,根本沒有半文錢的關係。
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她能依靠的還是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學習到的知識,以及少量從現代帶來的常識。
比如現在她就不知道,這個被
劉神威弄出來的玩意,到底屬於氮磷鉀肥中的哪一個。
用綠礬油浸出來的,應該有硫吧,然後前面那個呢?
李清月糾結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說道:“把礦石拿來給我看看。”
劉神威原本還將注意力放在那些老農那頭,聽到李清月的這句話,連忙將那幾塊剩下的原料拿到了李清月的面前,開口介紹道:“要不是這礦石的長相也奇特,我可能就不費這麼大的工夫了。”
呈現在李清月面前的這塊礦石,確實和那些鐵礦銅礦硫磺礦都不同。
這塊礦石是一種灰白,但更偏向於白色的顏色,不僅如此,在上面還泛著一層玻璃光澤。
對於劉神威這種比起醫師更像是方士的傢伙來說,第一反應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