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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哭泣

手上的這些紋路,是怎麼來的?”

沈惕第一反應是發現他可以說話了,所以嘴角微微勾起,但聽到安無咎的問題,他又陷入迷思。

“我……不記得了。”沈惕如實說,“應該是出生就有了。”

“你在哪裡出生的?父母都是什麼人,他們還在嗎?”安無咎又丟擲許多的問題。

這些都是他平日裡不去想也不願過多關注的問題,因為他知道沈惕過去有過纏綿許久的痛苦,他不想令他再次想起那些不愉快的經歷。

但他這次是真的想知道,他心頭的好奇是由恐懼催生的,那個夢境令他不可抑制地去想,去思考。

他想知道為什麼聖壇會是聖壇,自己的父親為什麼會早亡?

母親為什麼會瘋?他為什麼會被困在一個實驗室裡,成為改造品。

他為什麼會遇到沈惕。

沈惕為什麼和他不一樣,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不,或許他本應如此,因為他根本不是人類!

安無咎等待著他的回答。

可無論沈惕怎樣去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他只能告訴安無咎,“我好像是被懲罰了,被一個同類懲罰了。”

這個答案模稜兩可,連一個疑問也無法解答,他不明白安無咎為何這樣問,他也很想回憶起來,能好好回答,但害怕自己無法給出一個完美的答覆。

但先認輸的是安無咎。

他不再逼問,而是伸出自己的雙臂摟住了沈惕,緊緊地擁抱住他。

“我知道了。”安無咎在他的側頸吻了又吻,“我知道了。”

當沈惕的雙眼中展示出迷惘和脆弱的時候,安無咎知道,他其實並不需要真相。

無論沈惕擁有怎樣的過去,無論他是誰,是什麼,安無咎都不在乎。

他唯一在乎的是,他是否會失去沈惕。

聖音忽然間響起。

“黃昏已至,請各位準備祭祀事宜。”

他們和其他人一樣,在聽到聖音後按照要求回到大廳,詭異的是,原本在房間床上躺著的安德魯,此時此刻平躺在大廳黑曜石方碑之下,被裝進了一方石棺之中。

“請你們將面具一一戴上。”

所有人都按照要求,戴好面具,帶上了他們從城民手中拿來的那些物件,男性玩家們一起將這具石棺抬起,朝著聖音指引的方向腳步沉重地走去。

那是一座山,被冰雪覆蓋著,白日半落,血色的月亮已然升起,日月同輝。被灑在雪白大地上的紅色光芒並不是晚霞的霞光,而是血月的月光,一點點的攀爬,跟隨在眾人的身後,彷彿也要蔓延至山頂。

很奇怪,在抬棺登山的時候,安無咎一直聽到哭泣聲,每向上一步,那哭泣聲便愈發的響亮,彷彿是孩子的哭泣。

可這座小山一個旁人也沒有,有的只是他們。

“你哭什麼?”老於吼了諾亞一聲。

走在前頭的諾亞回過頭,臉上並沒有淚水,表情很是純真。

“我沒有哭呀,哭的不是我哦。”

這句話把老於嚇得一哆嗦,手差點沒扶住棺槨。

“什麼……那是誰……”

“我也不知道。”諾亞若無其事地回頭,聲音很輕,隨著風雪飄蕩到耳邊。

“可能是小孩子的鬼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