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煩。”
南竹挺胸道:“麻煩什麼,都是自己人,咱們也算是生死與共的交情了,去了就當是自己家。說句不中聽的,這天下想讓老十五教自家子女讀書的人多的是,多少人捧著數不清的錢來登門請求,老十五一個都不肯答應,能讓老十五主動願意教的人,小黑真的是第一個,看來小黑真的是挺有潛質的,浪費了就太可惜了。”
庾慶擺手,“說那些個沒意思,我只是覺得去哪不是去,我們還能害你們父子不成?”
吳黑看向吊在空中玩耍的兒子,嘴角繃了繃,最終點頭道:“好,那就聽諸位的。”
南竹頓眉開眼笑道:“哎呀,不用那麼客氣,以後都是自己人,若老是這麼客氣的話,將來還怎麼相處。”
吳黑立馬給予了回應,“以後叫我黑子吧。”
庾慶笑了,扭頭看向空中,喊道:“小黑,下來了,出發了。”
吳黑立刻閃身去了空中,去逮玩得不亦樂乎的兒子。
南竹趁機在庾慶邊上嘀咕道:“讓他們住我們那合適嗎?”
庾慶淡淡回了句,“他們不合適,就沒合適的人了,還有比他們父子身世更清白的嗎?”
南竹歪頭想了想,點頭,“那倒也是。”
很快,裝著“酒水”的車隊出發了,打著“裂谷山莊”的旗幟出發了。
師兄弟三人在車隊的頭、中、尾押送。
此後的途中,遇見城郭就去找錢莊,打著“裂谷山莊”的旗號兌換銀票,一次也不兌多了,看錢莊規模大小,最多也就兌個幾百萬兩的銀票。
十幾天後,所有黃金全部清空了,和南竹之前的預估差不多,師兄弟三人到手的銀票只有五百來萬兩,而吳黑一個人就有了差不多兩千一百萬兩。
對比當初從小云間出來那次的收穫,對比動輒上億的收入,這點錢實在是讓師兄弟三人提不起什麼精神。
可師兄弟三人也清楚,那樣的橫財是不可能經常遇到的,眼前這筆收入已經相當豐厚了。
黃金全部兌換完畢了,車隊也就被他們遣回了,沒讓些車伕白忙活,一次派了十萬兩銀子給他們。車伕們歡天喜地而回,離去時已經是商議著要買什麼物品帶回去,反正馬車都是現成的。
在他們還沒回到裂谷山莊時,庾慶等人已經回到了幽角埠。
能這麼順利,他們自己也很意外,途中還一直擔心幕後黑手會再次出手來著。
幽角埠繁華依舊,流光飛舞,光影奇幻。
行走在街頭的吳黑父子皆好奇地東張西望,都是鄉巴佬進城頭一回的樣子,也確實是頭回來。
小黑尤其興奮,小孩子就喜歡這種奇幻的場景。
他已經在大人的勉強下穿上了衣服和鞋,只是依然披頭散髮,綁起的頭髮總是被他弄開了,鞋子也老是會脫掉,衣服也總讓他渾身不自在的樣子,說到底還是不習慣。
另就是走哪都扛著一根棒子,往誰家門口一站,要麼像是扛著打狗棒的要飯的,要麼就像是要砸人家門似的。
棒子其實就是鼠太婆的那根柺杖,現在要麼棒子帶著他飛,要麼他扛著棒子到處跑。
走走逛逛,一行終於來到了“妙青堂”的招牌下。
商鋪門是開著的,庾慶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一群人入內剛好撞上了向外看的孫瓶。
突見庾慶等人歸來,孫瓶明顯愣怔住了,師兄弟三人看向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深刻。
孫瓶旋即換了一臉喜笑,“呀,東家回來了。”
她又連忙跑回了內裡大喊,宣告了庾慶等人的迴歸。
蟲兒是聞聲後第一個急匆匆跑來的,一見庾慶,立馬交叉了雙手十指,興奮著欠身行禮道:“公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