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等了好一會兒，見楚齊安並未打算離開，才開口道：“上好的靈藥。”

素芊芊一時沒弄明白楚齊安的心思，疑惑道：“我們符師可用不著靈藥。”

“是啊，可我也沒有好東西能賣了。”她支支吾吾說完這句。

楚齊安和素芊芊二人勉強可以聽見。

“沒什麼賣的不賣不就結了，有什麼大不了。”素芊芊不屑道。

楚齊安把夜明珠放在油燈旁，道：“油燈太暗了，我仔細看看這些靈藥。”

那冷清的光芒下，映出那張楚楚可憐的臉，那麼像她。

像她被麻衣社當作祭品，點火焚燒的時候，被救下來的那種神情。楚齊安心絃猛然觸動，暗道：“要是她該多好。”

確實不是她，嵐汐在正世界呢。楚齊安問道：“你這些靈藥有什麼功效，要賣多少錢？”

她才逐漸鼓起勇氣答道：“治療外傷很好，止血很快。”然後咬咬牙道，“就一顆靈石吧。”

楚齊安雲裡霧裡更摸不著頭腦。素芊芊見她是女人，面目又有些清秀，本有些敵意。被他這一顆靈石的要價給逗笑了。

楚齊安也觀察了好久，基本可以斷定，她絕不是那些活了漫長歲月的老怪物，而是個小姑娘，她身上那種純潔的氣息，那些老怪物即使駐顏有術，也不可能模仿出來。

他拿出一塊慕容沁給他的高階靈石遞了過去，道：“這應該比一塊靈石的價值多一些。”

那姑娘喜出望外接過靈石，快速將靈藥包了起來，遞給楚齊安。

楚齊安收了靈藥，當著素芊芊的面裝模作樣往懷裡一揣，實則他心念一動，靈藥被收到後天乾坤袋裡。

素芊芊看見那塊高階靈石，道：“喂，你可碰上冤大頭了，知道嗎？這是高品靈石，怎麼也值幾千普通靈石。”

她吃驚地看著楚齊安，手中的靈石彷彿都拿不穩了。然後將靈石遞給楚齊安道：“那我不能要，值不了這麼多。”

楚齊安無奈道：“她跟你開玩笑的，這就是一顆靈石，比普通的稍微大一點而已。”

素芊芊道：“你說一顆，她用的時候可別被人騙了，真當一顆。”

楚齊道：“聽說長風鎮做生意最公平，你可以去前面的閣樓裡驗看一番，只不過路稍微有點遠。”

“知道了，謝謝。”

“對了，你要嫌這塊靈石用著不方便，可以兌換些更小的。”

“知道了，謝謝。”那姑娘還是這麼回答。

楚齊安相信到了長風鎮，他們絕對會給出公平的評判，當她要兌換靈石時，也一定會如數兌換。

楚齊安還是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蘭兮”，楚齊安震驚得無法自已，愣在了原地。然後也不顧忌，男女有別，盯著她瞅了一遍又一遍，他自言自語道：“不是她，不該是她。”

但又忍不住多問一句：“是哪個嵐？”

“蘭花的蘭。”

“哦，真像一位故人。人像，名字也像。”

“那你的那位故人一定好有福氣。”

叫蘭兮的姑娘收了草蓆，提了油燈就往長風鎮的閣樓那邊走去。

楚齊安兩步並作一步，趕了上去，將那顆夜明石塞給她，道：“用這個照路比較亮點，不值錢的，送你了。”

“謝謝。”那姑娘終於敢抬頭和他對視了一眼，這一眼直入神魂。然後她走了。

沒有陷阱，也沒有特別的故事，簡單而平淡。

楚齊安想追上去，但是他沒有理由，站了好一會都沒有說服自己，低聲道：“還會再見嗎？”聲音小得只有自己能聽到。

直到來來往往的人徹底擋住了視線，再也瞧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