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齊安不惜透支靈力來維持避水符陣,正是要揭開真相。
可就當符陣重新響應,將水浪推開的時候,那股暗中襲來的壓迫卻在頃刻間消失了。
楚齊安所立的蘆家宅院,這不大的一片區域暫時又恢復了平靜。
他低聲自語:“是走了嗎?”
果然有一陣冷笑夾在水聲裡傳來,且越來越遠。
蘆家父子和一眾鄉鄰都摸不著頭腦,這邊陲小鎮居然出現了這樣的高手。
極具侵略和攻擊性的靈力,連這些沒資格成就制符師的平民,也能看出那至少是中級符文的力量。
那神秘人物,要來就來,要走就走,連楚齊安這位大英雄也奈何不了他。這當中的高下也是顯而易見的。
事罷之後,大洪水也迅速退下了。被沖刷過的巷道除了留下些破舊雜物,倒也有些煥新的景象。
楚齊安問:“是白夜嗎?”
他所能想到的敵對勢力,也就是白夜了,畢竟他來到這裡也沒接觸過太多的人。
蘆洪回:“絕對不是,白夜的聲音我記得最清。”
這麼一說,楚齊安也覺得最後那聲冷笑不似白夜那般蒼老。
被個連照面都沒打上的神秘人物擺了這麼一道,楚齊安心裡多少有點不踏實。
雖說以他如今的修為,倒不至於心生恐懼,但被暗處那一雙眼睛盯著,總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此處,楚齊安當即展動身形,循著笑聲追去。他只輕輕一躍便是丈之遙。
他暗自運轉真氣,身形驟輕,如鷹隼展般直撲遠處的黑色人影。
楚齊安慶幸,總歸是見著人影了,因為他此時已經施展出了馮虛御風。
突然,那黑影收住腳步,穩穩立在了榕樹捎上。
他剛站定楚齊安,就落到了他身後。攜卷而來的一股勁風掀起了他的長袍。
那神秘人,只一擺手,衣衫平整如初。
楚齊安責問道:“是你驅使的洪水?”
那人淡淡一笑道:“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楚齊安對於這種不屑,心有不平譏諷道:“想來也是,你這種能耐也就能拿些村民消遣。”
此話一出,那神秘人依舊是背對著楚齊安,但靜默了好一陣子後,復而冷笑一聲:“你一個初級符師也敢如此狂妄。瞧不起我‘慕容凌亂’的人,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透過剛才的一番較量,他雖然隱隱感覺楚齊安靈力充沛,但銘符之道實為拙劣,自己當完勝之。
“請賜教。”楚齊安初來陌生世界,本不欲張揚,但遇到這麼個出來挑事的,也只好露一兩手了。
不過,慕容凌亂卻沒有絲毫要動手的意思,道:“你不如我!不過賜教倒沒必要了,教了你也學不會。”
聽得此話,楚齊安倒想看看這慕容凌亂是否長了張欠揍的臉。他腳尖一點,一個鷂子翻身落於慕容凌亂對面。
慕容凌亂輕慢尤盛,心裡卻是驚呼:這人是什麼路數,怎會如此之快。
這當中也包括對於楚齊安能追上他的震驚,那可是以符文之力加了速度的。
他駐足停住的時機,也正是他要被趕超的時候。
他選擇不失優雅的停下,顯出一副不願意再奔襲的傲慢,就像是故意在等楚齊安。
楚齊安正對著他的時候,卻是詫異了,斗篷下只是一頭凌亂的長髮。
即使見慣了大場面的楚齊安也犯嘀咕了:難道他沒有臉?
大概是感覺到了楚齊安心中的疑惑,慕容凌亂嘲諷道:“後來見過我真面目的都死了。”隨即他話鋒一轉道:“不過你看著倒不是個短命相。”
楚齊安被他這善惡不明的奚落攪得有點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