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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意思。

連做的一個平凡的家庭主婦也不行,我很氣,家輝太令我失望。

在公司裡我那厭倦的神色更加畢露,我已不在乎控制情緒,只覺得阿狗阿貓都比我嫁得好,於是墮入自怨自艾的低潮中無法自拔。

週末家輝說:「彆氣餒,我會想辦法的。」

我只苦笑。

他說:「我去跟父母商量一下,他們有點餘錢,將來還給他們。」

我對這件事並不樂觀。

要是肯幫忙的話,他們早就該出聲,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房子是租回來的,他們兩老自然也知道,結了婚一年都不作聲,由此可知是裝聾作啞,如今要我一開口去求他們,又不是求層淺水灣的別墅回來,我不幹。

我那僵胸氣完全發作,不可收拾。

生活上折磨人的,大都是這種小事,我與家輝「疏遠」,正在這個時候開始。

一日他回來說:「有了有了,我們得到資助,可以搬家了。」

我笑出來,「什麼好心人,肯幫助我們?」

他喜孜孜拿出圖則,「你來看,我挑中這層房子,三間房間,其中一間可以作嬰兒房。」

我愕然,「誰資助你?」

「公司現在低利息貸款給職員,你放心,我們絕對可以負擔得起。」

見他為這個問題操心,我有點感動,「有這樣好的機會,可別放棄。」

「當然我已遞了申請表進去,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他很高興,「這個結開啟了,我們終於可以有一個自己的家。」

總算有機會上軌道了,我放下一顆心。

跟著的幾個星期,我們彷佛恢復戀愛時期的熱忱,看報紙找房子,到處張羅裝修費用,選傢俱,進行得鬧哄哄地,非常高興。

我發覺我是屬於家庭的女人,非常喜歡做家事,對小小的廚房有無限的溫馨,挑選牆紙時很精密地考慮。

我同家輝說:「有了自己的家,真不想出來做工。」

「那就在家養寶寶吧。」他笑說。

「嗯。」我會鄭重考慮。

錢是賺不完的,最主要是求自己心安,順自己的意旨做。我感慨自己是這麼一個平凡的女人,一幢小小的公寓就可以把我關在其中,非常快樂地做最最不需要天才的工作。

我寫了辭職信,三個月通知,打算做到五月中,正式辭職。

正在與同事研究那一隻窗簾布漂亮的時候,接線生的電話接進來:「是瑪麗醫院急症室。」

「什麼,」我震驚,「什麼事?」

我匆匆聽電話。

「鄭家輝太太?」

「是。」

「鄭先生被同事送到此地急症室,請你即刻來一趟。」

「什麼事?」我的心幾乎自胸膛躍出來。

「請你馬上來。」

我立刻抓起手袋,丟下一切衝到街上去叫計程車。

車子在十五分鐘內把我載到醫院急症室。

我撲進去:「鄒家輝在哪裡?」

「這裡。」醫生把我匆匆帶入。

我進到一間大大的白色的房間,裡面有一張擔架床,上面彷彿躺著一個人,身上覆蓋著一條白布,自項至踵地蓋著。

我問:「我丈夫呢?」我不明白。

醫生說:「你過來看看。」他掀開白布。

我看到家輝的面孔,我強笑道:「家輝,我來了,你怎麼了?忽然中暑還是怎地?不要嚇我,快快回答我。」

他的面孔是灰色的,雙目緊閉。

醫生難過的說:「鄭太太,鄭先生於抵院時已證實死亡。」

「什麼?」我退後一步。

「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