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友人什麼身份?宋天和?竟能讓霍丹蘭如此重視。
喜鵲為兩人沏茶。便福身行禮說是要去看看霍丹蘭,便退下了,留下趙淑與孫雲面面相覷,趙淑以前在霍丹蘭這裡可是很受寵的,現在竟需要等了?
孫雲頭偏向趙淑,壓低聲音道:“要來的莫不是姑姑的意中人?”
趙淑瞪了她一眼,孫雲失笑,又說:“以前我覺得姑姑的意中人是你父王。”
趙淑:……她皮笑肉不笑,然眼裡的笑意卻要溢位來了般,“不滿你說,我覺得姑姑做孃親極好。”
“說什麼悄悄話呢?”此時霍丹蘭提了個食盒進來,那雙好看的眼睛是滿滿的笑意,步伐也輕快了許多,整個人看著似乎輕飄飄的猶如天上下來的仙子。
趙淑與孫雲站起來,給她行禮,“給姑姑拜年,願姑姑諸事嘉慶,福壽康寧。”
醜阿婆跟在霍丹蘭身後,手裡端著托盤,托盤上放了兩個紅包,霍丹蘭轉身將紅包拿來分別遞給趙淑與孫雲,“兩個小美人兒,平平安安快快長大。”
趙淑與孫雲又對視一眼,今兒這詞兒都與以往不同,看來姑姑心情果真不一樣了。
接了紅包,趙淑便挽著霍丹蘭的手撒嬌,“姑姑,賢兒說您在打掃院子,迎候友人,不知這友人是何許人?阿君可認識?”
霍丹蘭雙眸含笑,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寵溺的道:“你不認識,來了自會讓你過來見他,可是還未見過老師?快去見老師罷。”
趙淑搖頭,依舊是挽著霍丹蘭的手,“姑姑,我現在是大夫。”
這般一說,霍丹蘭便明白了,但乃搖搖頭,“好了許多,可放心了?先去給老師請安吧,再不去,洛先生怕是要生姑姑的氣了。”
趙淑猜,大約是顧忌孫雲,便不再多說,對孫雲道:“阿雲,我去給老師拜年,你可要同去?”
“我便不去了,在此處陪姑姑說話,你速去。”
趙淑不勉強,便提裙,由喜鵲帶路,一路上來到霍宅言竹院,進了院子,便聽到洛鵠與蕭行淵正在說話。
只聽洛鵠道:“你若還退退縮縮,黃花菜都要涼了,屆時,可真是沒機會了。”
“無用。”這是蕭行淵的聲音。
院子不算大,進了院門便是看到院子裡兩人一南一北的坐著,洛鵠眼前是七絃琴,蕭行淵手裡執笛,蕭行淵神色鬱郁,而洛鵠則悠然閒淡。
“學生給老師拜年……”話未說完,洛鵠便打斷了,並道:“什麼世代流芳桃李滿園這樣的話便莫要說了,為師今生僅收你這一弟子,好聽的話,不如來壺酒更實在。”
說罷對趙淑招招手,“來,有人說我洛鵠的弟子五音不通,愚鈍不堪,為師很是生氣,這七絃琴拿回去多練練,也莫要太刻苦了,可知曉?”
趙淑:……走到七絃琴旁邊,發現琴案上的伏羲式桐白玉琴有個好聽的名字,落梅。
落梅琴琴身上有深淺不一的梅花斷,聽聞有斷紋的琴。琴音透澈,年代久遠,是極為名貴的。
趙淑並未推脫不要。而是轉而給對面的蕭行淵行禮,“見過先生。”
蕭行淵並未給多大反應,只是微微點頭,便站起來,出了院子。
“日後見到此人,當做不認得即可,莫要讓人給了臉色。還要笑臉相迎。”洛鵠對蕭行淵的態度極為不滿,說罷指了指邊上的位置讓趙淑坐下,“太子如何了?”
“好多了。改日學生讓太子哥哥來見先生,太子哥哥是極好的。”
洛鵠輕笑,看著他這弟子忙不迭的為太子說好話,便覺得格外可愛。哼。蕭行淵還說他弟子愚鈍,在他看來,蕭行淵那弟子,也不見得聰明到哪裡去。
果真,護短之人,永遠都是自己人最好。